“很骚”这样的字眼从一向以温柔谦和示人的师尊口中说出,卓沉只觉得心跳得很快,掷地有声地重敲在敏感的神经上,红着脸急忙就要起身后撤。

        “…好了别再说了。”生怕再听到什么有关自己的形容词,连声喝止道侣。

        广袖交领的衣衫此时成了最大的阻碍,在慌慌张张的起身动作间拂过砚台,惹了一片朱红缀满袖口。起身去提,却阴差阳错地瞧见书案上的“功法”。

        上有云:万事万物离不得“尝鲜”二字。若你每日都是一样的为人处世,久而久之会让妻子感到厌倦,适当做点改变,不失为一种小情趣,还能让妻子更加爱你。

        这一句被朱笔圈起,引注写得极为简短:可行。在黑压压的一片文字里分外显眼。

        叶渠见他动作顿住,亦是想起桌案上放的是何物,本欲加阻拦,转念一想此卷除了稍许令自己尴尬,并无不妥,轻咳一声,解释道:“欢喜宗之礼罢了,他们邀众仙门共探秘卷,亦是为了本宗弟子寻个好…道侣。吾托辞已有爱侣,辞行时便得了此物。”

        在他说辞的背面还含有不便与卓沉细说的部分。初至欢喜宗,宗内多妙龄少女,起码瞧着是妙龄少女的模样,又远在万里之外,除少数位高权重的宗师前辈知这位琢玉仙君前不久才结了道侣,其余弟子只望着能分得这好皮相又修为深不可测的仙君一杯羹,哪怕仅是春宵一度也吃不了亏去,各显神通殷勤频献,直至内门长老前来接应才结束了闹剧。

        青年听他解释,只哼笑一声,欲要发作,将那书卷反转,露出题字的一面,饶是早有心理准备,看见“如何让妻子爱你一辈子”这种书名还是觉得十分惊悚,尤其是叶渠还愿仔细研读的情况下。

        题字只显露一瞬就被卓沉掩耳盗铃地又压了回去,平复呼吸,继续刚才就要进行的声讨:“只有这一件?”

        事出反常即为妖,叶渠的沉默必然有鬼,他有些恼怒道侣的无言回应。欢喜宗那邪门宗派,说不定还会偷偷往叶渠床上塞女人,若不是自己清楚师尊性子,定是要好好盘问,这还没盘问呢,就诈出来。

        “该不会哪天…淬玉峰就会多了个侍候婢子出来吧?”他忍不住咄咄逼人。

        叶渠听这醋劲满满又阴阳怪气的话语,知他想叉,才和盘脱出:“还有一只玉匣,装了些饰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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