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这爱称般的外号还是蜻蜓点水般触了脸颊两下的纤细手指作祟,男孩羞了个满面通红,接过纸巾时几乎要把整张脸埋了进去。

        一通兵荒马乱下来耽误了不少时间,到家时已经是午后,傅声换了鞋,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下:“你穿这双。卫生间在对面,你在餐厅坐着等一会。”

        他带着男孩回家,一路上他们始终无话,男孩像个小哑巴似的,倒也规矩乖巧,甚至小心翼翼把脏外套脱下叠好放在桌脚的地板上,而后一直老老实实在餐桌边坐着。等傅声换好衣服拎着食材去厨房时,隔着透明的推拉门,还能看到小孩好奇地四下打量着傅声的家。

        不像是生来便流落街头的孤儿,反倒是个有过不错家教的孩童。

        傅声心里有点说不出的酸涩。他虽然母亲去世得早,但父子二人关系和睦融洽,从小物质富足衣食无忧,再加上成绩优异,跳级是家常便饭,一路上受到老师的偏爱和同辈的崇拜,也算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

        不知眼前这个孩子曾经有过怎样的童年,但可以确定,至少现在他一无所有。

        原本计划好了照着电视上教的炖一锅鱼汤,但煲汤费时,傅声怕男孩饿坏了,临时改为做一道烤鱼。鱼在鱼摊上就已经处理好,他起锅烧油煎鱼,又在冰箱里翻出一些青菜,开了罐午餐肉。

        准备烤鱼的功夫,他忽然想到男孩流落街头一定饿极,吃鱼要吐刺毕竟还是麻烦,等鱼和配菜进了烤盘的功夫,他又赶忙闷了一大锅饭,做了盘小孩子爱吃的鸡蛋炒火腿,烤鱼做好时炒菜刚好出锅,热气腾腾的大米饭也恰好煮熟。

        这边傅声忙着,却没注意到餐厅的男孩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他看。

        少年傅声穿着宽松的白T恤和灰色睡裤,身上的浅色围裙勾勒出不堪一握的苗条腰线,握着锅铲的手臂线条流畅,青年神色安静而专注,琥珀色的瞳孔如玉一般,连发色也是淡淡的浅棕色,耳廓被锅灶的热气熏得泛着淡粉,颈侧覆了层薄汗,在阳光下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剔透,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