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声把车窗升起,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丝丝攥着方向盘的手早已骨节发白,抖得不成样子。

        他不该生气的,没立场没理由没资格,平日为了出门在外方便编织了一个表哥的假身份,到了这种时候怎么还假戏真做,拿出真哥的做派操上这份闲心了?

        傅声努力深呼吸,抬眸时与后视镜中自己的眼神相撞,镜子里的半张脸上写着愤懑与恼火,更多的还有无处申诉的委屈。

        因为什么?因为裴野当真瞒天过海谈起了二十岁大小伙子都向往的恋爱,还是因为裴野对这个女孩的手艺赞不绝口?

        可无论为何,他若当真计较便是当真矫情,失了身份,也失了气度。

        他们的生活太简单了,一屋两人三餐四季,以至于傅声习惯了他们只有彼此,以为一直这样下去便可以心满意足。

        傅声闭上眼睛。车窗外上午的太阳一下子好晃眼,刺得他眼角膜针扎般生疼。

        嘻嘻哈哈的春游到底符合二十岁的年轻人喜好,一个班的人在村子里疯玩到深夜,回市区后几个没尽兴的alpha抻头攒了第二个局,裴野躲不过,硬生生跟着玩了个通宵。到了第二天早上六点,折腾够了的一大帮人都精疲力尽,裴野算是精力格外充沛的,这一轮接一轮下来也着实够呛。

        寝室四个人不约而同翘了第二天的早八,再不补眠恐怕要有生命危险。一个通宵下来裴野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混沌的大脑中只剩下一个简单的指令——回家。

        即使双腿灌了铅,裴野还是要死撑着回到属于他和傅声两个人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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