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沈兰浅略微欣喜地道。

        “嗯,还有那位为你解围的裴七公子,改日本王带你登门去向他道谢吧。”

        靖王殿下喜欢清静,靖王府建在了远离闹市的地方,离皇宫不算太远,只需半刻钟便能回去,谈话间王府已经近在眼前,一直平稳前进的马车却突然急停,周边也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待萧知遥发问,便听见驾车的宿殃慌张地掀开车帘,声音带颤结结巴巴地道:“主人!不、不好了!您快下来看看吧!这、这这……”

        什么事情竟能让宿殃慌张成这样……萧知遥让沈兰浅和小笋留在车上,自己探出身子一看究竟。

        然后她面色就凝固了。

        一辆囚车正停在靖王府门口,全身赤裸的少年被铁链吊着双手,背着一捆荆棘,垂头跪在囚车上,身上血痕遍布,一头青丝垂在身前挡住了他的表情。已经入了秋的天气,就算是上午也带着凉意,那少年一看便受了重刑,又裸露着跪了不知道多久,冻得浑身发紫,已经奄奄一息。而车外一个身形魁梧健壮的女人背手而立,她的侍卫在她身后牵着拉车的马,一起静静等候着谁。靖王府的云管事也在她边上,神色不安满脸焦急,来回踱步张望着,却不敢把视线落在囚车上。

        周边的嘈杂之声来着围观的百姓,尽管靖王府的府兵出面,将她们全部挡在很远的地方,依旧挡不住人爱看热闹的本性,更别说遇上了受了刑的男子游街这种稀奇的事。而且主子不在府上,来的又是西暝侯,这不知前因后果的她们这些下人也拿不准主意,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勉强维持着秩序。

        听见马车的动静,那女人才转过身,赫然是西暝侯燃欺。

        而那负荆跪在囚车上的少年,就算化成灰萧知遥也认得出来。

        少年大概也听见了声响,他身形一晃,行动缓慢地抬起头,想转头看清来者是谁,却扯动了身上的伤口,也让背后的荆条刺得更深。他发出嘶哑的如同幼兽般的呜咽,只能放弃了这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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