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遥猛地抬头,满脸阴鸷,戾气难掩,恨不得再给她一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燃欺,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

        “殿下息怒。”燃欺神色坦然地行礼,好像倒在那的不是她儿子,而真的是什么犯了大错的罪人,“近来的流言想必殿下听过,但西暝对大深忠心耿耿,绝无不臣之心。只是这小子口无遮拦,骄横愚蠢,冲撞了沈侧君还不肯认错,如此目中无人,简直冥顽不灵。臣已替沈侧君狠狠责罚过他,特带他来负荆请罪,明日早朝时臣也会向陛下请旨剥夺他的少君封号,此后他不再属于西暝府,只任由殿下处置!”

        “……就因为这个?!”萧知遥不敢置信地瞪大眼,怀疑她疯了。

        就因为这种理由,就因为这种理由……她竟然把自己的亲生儿子折磨成这样,还吊着游街羞辱他,甚至要把他赶出家门?!

        这无异于毁了祀幽,要知道只有婚前失贞的荡夫和犯了七出之条被休弃的罪夫才会被判此等酷刑!

        沈兰浅也是一副震惊的神色:“西暝侯大人,这未免有些太过了……”

        “对皇室不敬,抹黑西暝府的名声,他已经不是孩子,自然应当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这都是他自找的。”燃欺平淡地道。

        少年闻言身体开始止不住地发抖,脸上俱是畏惧,眼泪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流,他两眼无光,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瑟缩在姐姐怀里,不敢发出声音。

        萧知遥哪里见过这样凄惨怯懦的祀幽,她曾经捧在手心娇养着的小孩,就算再生他气也不忍见他难受哭泣,最后总败下阵来,只能好声好气哄着。她带他读书,带他习武,带他玩闹,也教他不用畏惧任何人,她想着她的宝贝弟弟就该一辈子活的张扬肆意,不管以后便宜了哪家的女子,都绝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要像她父后那样才好。

        可现在,她的宝贝却被亲生母亲因为这样荒谬可笑的理由抛弃了。

        萧知遥怒极反笑:“好,好啊!既然西暝容不下阿幽,那本王要他!西暝侯可记住今日的话,以后阿幽与西暝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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