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知道如今岑家两位家主的心结在何处,如果不是一直想找人,如今的岑家人也不会每个都把小少爷的样貌都熟记在心。

        “我知道这可能又是一场误会,”岑溪倒是有些不忍,平日冷血无情的家主在涉及“弟弟”这件事上不理智的得过分,从前也不乏有打着“弟弟”的幌子来刺杀老大的人,可是这位算无遗策的人每次都会上当。“可是万一呢?老大你就过来看一眼!不看白不看,看了不吃亏!”

        他一边说,手枪放下了,左手倒是依然牢牢地握着小美人的脖子。

        泪痕穿过红的血,黄的脑浆,流下一道晶莹的痕迹。岑溪的大手刮去表面乱七八糟的液体,只剩一张白生生的脸。小美人浑身脏兮兮的,穿着一条揉得皱皱巴巴的裙子,像是被玩坏的人偶,又破烂又精致。

        “绝了,这还真像…”岑溪一边看一边感慨,“又像老大,又像夫人年轻的时候……”

        他不自觉地松了手腕的力度,把人抱到岑玉规面前。

        乱糟糟的卷毛簇着一张白皙的小脸,下巴上还沾着几滴没擦干净的血迹,两颊因为缺氧染上一层酡红,一双眼睛茫然地圆睁着,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眶里涌出来。

        小美人出现在岑玉规面前时,就是这副狼狈的模样。

        而几乎同时,岑玉规就能肯定这就是他的弟弟。他总是在想那个软乎乎的小孩儿长大了是什么样子,这个样子和他的想象几乎一模一样。

        比起他,岑玉真更像他们的母亲,皮肤更白,眼睛更大更圆,鼻尖微微上翘,嘴巴又总是一副被抢了玩具的委屈的样子。

        一切都和记忆重合,只有一个地方可能还需要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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