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五,连续多日的风雪停了。

        冰封的都城罕见地放了晴,艳阳当空,积雪消融,气温却比下雪天更加寒冷。

        阿舂没想到,自己在贤德王府一住就是一个月。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世子爷的侍卫日日夜夜守在阿舂百步之内,是明摆着不放人。

        贤德王身边的老仆来探望过几次,话说得极好听:“王爷说了,舂少爷身子骨弱,还是在王府好生将养几日,也好让王爷弥补教子无方的愧疚。”——无非是换了个说辞表示不愿放人的意思。

        当然,阿舂自己也不想走。王府逾千亩,他每日探查一小块地方至今都没有探完整个王府,更没有找到大哥的关押之所。

        拖着这一具肮脏之躯,浮世余生,大哥是阿舂唯一活下去的信念。找不到大哥,他断然不能离开王府。

        但是,大哥到底在哪儿?

        除了凭借微弱的一己之力慢慢地找,摆在眼前的还有两条快捷的路,其一,做世子的禁脔;其二,做王爷的床伴。

        可笑吗?何止可笑,简直荒唐!

        阿舂活于人世十八载,不敢说通诗书圣道,但至少知礼义廉耻。堂堂七尺男儿,就算做不到顶天立地,也不能以这种姿态苟活于世。

        然则,他有的选吗?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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