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了,贺霆肯定走了,现在阿舂房里肯定只剩他一个人。”

        如是想着,贺琏芝腿上甚至使出了轻身功夫,快速掠至阿舂院里,猛地推开房门。

        对开木门大敞,贺琏芝一眼便望见了房间尽头的雕花大床,床帐垂着,看不见里头的光景。

        “阿舂!”贺琏芝嘶哑而迫切地喊了一声,正要上前掀帘,但见纱帐抖动,露出一双男人的腿脚,紧接着,贺霆一边穿衣一边起身下床。

        贺琏芝如遭雷击,僵立在房中,连主动向父亲问安的礼数都忘了。

        反倒是贺霆,如平日晨起上朝时一般淡定,仿若看不见屋里杵着的贺琏芝,悠闲地下床、披衣、着靴、正冠,然后没事人一样,径直走出了阿舂的房间。

        贺琏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向床榻的,驻足在雕花大床前,手指碰到纱幔,却没了掀帘的勇气。

        幔帐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紧接着,帘子挽开,露出阿舂只着一件亵衣的消瘦身躯。

        贺琏芝呼吸凝滞,目光落在大敞着的领口,和领口下斑驳的情爱痕迹,只觉刺目异常、无法直视。

        半晌,他怔怔地问:“是我爹强迫你的,对吗?”

        阿舂抬起头,迎上贺琏芝失落到近乎悲痛的眼神,疑惑转瞬而逝,浮现一个不屑的谑笑:“你管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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