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站在有数十米高的被锁链封住的门下面,看着外面一圈圈巨形黑色锁链虚虚围绕住这座古堡,就像是做梦一样。古堡里的色调是深绿、灰色,而海底是幽深无光的一片黑暗,只有零星几点鱼兽身体散发着或是红色或是蓝绿色的光。而这点微弱的光,只陡然增加了不可见的深度。海面变得更加遥远,从各处传来的声音犹如地狱发出的低声念咒,仔细辨别后才发现这声音来自于深海猛兽游动时发出的鸣叫。

        深渊,不过如此。

        从心底弥漫出的淡淡的不安,浮上心头后盘踞扎根,此刻人类的身体显得何其渺小。

        怎么可能?这里为什么会存在,他为什么可以在海底呼吸?他为什么不被海水触碰到?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凌沉恍然顿悟,自从第一天开始,他的思维就已经与僵硬的古树无差。他的大脑总是处于混乱之中,无法思考,无法做出主动逃离的举动,对于侵犯,只能被动地接受一波又一波强加来的暗流,被用来一次又一次不属于人类的高强度泄欲,甚至开始习惯自己的身体被当做产卵的母体。

        他为什么不想离开?他为什么会越来越依赖章鱼的存在?这不对,这是被强加来的思维还是其他什么。那么他最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死在这里吗?

        凌沉站在那里站了很久,罕见的,后背被汗水打湿了,寒意开始从脚底蔓延,他眉头紧缩着试图让大脑清明。可是毫无例外的,他的大脑在开始想明白了某些事情之后,又陷入泥潭里。

        直到身体又一阵头晕目眩,在摔倒之前,被章鱼又一次抱回房间用铁链拴住。

        章鱼只是把铁链松松垮垮地系在凌沉的身上,知道凌沉喜欢离开房间后,他也只是把铁链弄得更松了些,依旧不上锁。凌沉多少也能看出来章鱼没有囚禁他的意思,但至于为什么仍然不厌其烦地用这这个锁住他,他不明白,也不愿去思考了。

        此时此刻,这里的一切让他无比嫌恶生恨。

        海上的天气此刻暗沉阴郁,临近太阳西落,天边显示出异样的血红色。

        研究站里的空气低到十摄氏度,琼洁从电脑前移开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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