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差抬眼,确认无误后,示意身后之人拿了专属流犯的衣物和刑具,嘱他换上。

        藏海将袖口卷起,抬起手腕,配合着重新戴上镣铐。漆黑粗重的铁环映在苍白细瘦的手腕间,对比鲜明。

        “规矩都知道,日行五十里,不能多走,也不能少走。其间不准睡床,遇雨不准打伞,记好…别的也不必多说了,走吧。”

        许是临行之前交代过,这一路倒也相安无事。不知徒步行了多少日夜,终是到达了边境。

        解差将一行人交给了边境修长城的劳工头,完成差事便离去了。

        藏海以罪臣之身,贬来边境服役五年,自是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只能穿着破旧的衣衫,住在透风的帐篷里,日日累到筋疲力尽。

        他知道自己容颜过盛,便没有如同往日那般,全把长发束上去,将墨发留了几缕垂在鬓侧,用以遮住绝艳的脸庞。日间干活时也尽量避免抬头,大多时候只埋头苦干,每晚到河边清洗完后,又故意重新在脸上抹了灰土。日复一日,倒也无事。

        这日,因着昨夜的寒雨,他身子有些不适,在拉土石时不慎跌倒,当即被领班甩了一鞭子:“起来!别偷懒。”

        那力道不曾收着,藏海单薄的脊背上顿时渗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衣物霎时染了血。他忍着痛,咬牙正欲起身,便听闻一阵马蹄声和脚步声由远及近。

        士兵们似是刚刚打了胜仗,喜不自禁,簇拥着中间的将领而来,“将军真是英武,这一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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