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满动作很快,第二日一早便寻来了吴三。

        吴三见到藏海时,藏海正在和劳工们一同在荒凉偏僻的驰道旁铲冰、铺地基。

        督工的领班和工头受不住冻,早早便寻了一处山洞燃了火堆取暖,只每半个时辰来督查进度。

        藏海见到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躬身行了个揖礼:“冒然寻吴兄前来,藏海实在过意不去。然我初来此地,无亲无友,只认识吴兄一人。”

        吴三连忙扶起他,道:“先生客气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藏海撩开布衣的袖口,露出隐约的伤痕。

        吴三被那触目惊心的伤吓了一跳,扶住那截手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先生这伤,不似寻常的。这莫非是…刑伤?”

        话音未落,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慌忙收回触碰的指尖。

        “是狱中的刑伤,一直没有养好。”藏海点头,“也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近日又染了风寒,夜里一直在咳,总是会吵到别人。”

        “京城里的友人之前嘱咐我,到流放之地,去信给他报个平安。但此地纸笔是金贵之物,轻易见不得。吴兄可有寄书信的门路?我想寄信去京城,顺便求几幅药。”

        吴三闻言面露难色,边境艰苦,纸笔可是个稀罕物。他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喜,道:“我这里虽没有,但有个表兄,混的还行,在庄将军身侧也是能说上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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