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立时骚动起来,尖叫连连。就在他们以为对方要车毁人亡之际,赛车猛然漂移了半周,稳稳落在了赛道的白线以内,和银车一起冲过了终点。

        全场哑然,随后如爆炸般欢呼起来。璀璨的镁光大亮,金箔和彩带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快门声咔擦咔擦乱响:“17分07秒!双金牌诞生!创造纪录!”

        银车上的青年没什么表情地摘掉头盔,侧了下脸。聚光灯下,他冷白的皮肤白得晃眼,烟灰色的额发被头盔压得微乱,沾着薄汗的发丝下掩着一颗淡红的泪痣。赛车服严丝合缝地包裹着咽喉以下的部位,窄腰长腿,帅得叫人目眩。

        “你还真是不要命了。”

        顾嘉则喘着粗气,也将头盔摘了下来。他跟钟晏慈都是联邦军校的学生,同一级,又都在机甲系,一直不太对付。极限运动带来的濒死感让他全身的激素达到了极高的水平,每个毛孔都不由自主地渗出快意,心脏跳得极快,肋膜都被震得发痛:这次他们可是一起冲的线,钟晏慈现在不爽透了吧?

        这样想着,顾嘉则脸上的笑意也真心了许多。他把手套一拽,笑嘻嘻地走到钟晏慈身边,语气暧昧,毫不在意两人正暴露在数万人的目光下:“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钟晏慈也跟着笑了,笑完没什么感情道:“怕你把血溅我车上。”

        赛事委员会尚未明确禁止脱轨行为,但在翼装摩托的时代,抄近道无疑意味着自杀。运气好会死得很齐整,运气不好会死得很别致。顾嘉则听完,桀骜的眉眼顿时黑沉,不过想到对方肯定是因为没赢过自己才这么说的,他又自信地笑起来:“怎么会。同时过线可是很罕见的,要不要来抱一下?”

        他嘴上是询问的意思,却毫不客气地张开双臂,将钟晏慈结结实实抱了个满怀。当着无数记者和观众的面,钟晏慈忍住了将人踹开的冲动,却听对方在他的耳边喑哑道:“你说的,我拿到金牌就答应我一个要求,可别反悔。”

        他故意把声音放得又低又沉,隐隐带着气泡似的,让钟晏慈不由自主地活动了一下骨节。看在积分的面子上,他配合地问:“你想要什么?”

        “想要……”

        顾嘉则略微朝他倾过身,嘴唇微动,旋即咧到了耳根,“——想把你肏到敞着腿喷水,哭都哭不出来。”

        他存心恶心他的,当着这么多镜头,钟晏慈就是想扇自己也要掂量掂量半分钟后的星网头条。没想到对方依旧神色冷淡,毫不意外,就像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一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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