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什么?

        颠倒的梦境,支离的妄想,无意义的祈求,斑斓的光影,相缠的鼻息,迷惘的囚灵,荒谬的赌约,暴烈的交媾。270度的落地窗让整个房间像一个不规则的玻璃容器,在西沉的泡沫里打旋,翻滚着涌向消亡。夕照如烈火如脓血,让日光下的一切都璀璨到不可捉,唯有性爱是真实的,缠缚着麻痹的五感,沉入黑夜。

        顾嘉则拽住自己的头发,用力拉紧,又松手。他很热,身上出了一身汗,肩臂上贲张的肌肉明晃晃地反着光。钟晏慈的两条腿就垂挂在他的臂弯里,被衬得又长又直,脚尖绷着,肏一下就抖一下。

        他的不应期还没过去,每顶一次都是翻倍的快感。牙关不自觉地带了点战栗,又被用力咬紧。眼睛因长时间注视亮光而干涩刺痛,他喘息着闭了下眼,感觉到体内的那根东西放慢了速度,缓慢地压进穴肉,每一下都尽根捅入尽根拔出,刻意去磨所有格外敏感的点。

        新换上的安全套是凸点的,又很薄,隔着膜都能感受到柱身上的青筋在肉壁上突突弹动。刚高潮完的肉屄不断被放大的快感鞭笞着,淅淅沥沥地淌出透明的淫水,磨到某一处时,钟晏慈浓密的眼睫明显地颤起来,制服下窄瘦的腰腹猛然绷紧,人鱼线在松散的裤腰里方若隐若现。

        G点被直接刺激的异样感让他几乎耳鸣,耻骨和宫颈间酸麻一片,要命的酥软。以至于当顾嘉则忽然倾过身,抓住他的手腕,垂首亲吻他发鬓的时候,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将人踹下去。

        相较于刚进去时的意乱情迷,顾嘉则现在已经适应了很多,很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低着头,湿烫的嘴唇贴在钟晏慈鬓角的碎发处,一下又一下密密地啄吻,如同着魔。

        太亲密了,也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晰地闻见对方洗发水的味道。他迷恋地嗅闻着那种薄荷的冰凉气息,从肺叶里过一遍,再吐出来。

        脖颈很快被钳住,强行把他从身上撕开。顾嘉则没有挣扎,被这么掐着要害,反倒哑着嗓子笑起来。胸腔震了震,涌起一点荒谬的甜蜜。

        从没这样确定地意识到,“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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