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明河头一回在名单上看见殷无常,就感叹谁家爹娘这么缺心眼,给孩子起这么个晦气名字。

        与他同行的万花谷医士许飞白余光一瞟,见那凌雪阁弟子自顾自低头赶路,似是全然没注意到这边,才回头朝宿明河翻了个白眼。他说你可积点口德吧,且不说这多半是他的艺名,再者人家都进吴钩台了……就别探讨他的家庭背景了。

        宿明河轻轻啊了一声,略带惊讶,“他是吴钩台出来的?”

        许飞白没好气道:“你可少说两句吧,万一惹着他,谁知道哪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你就会被他悄悄抹了脖子。”

        “你怕什么,他又没听到我们说话……”

        宿明河正说着话,那厢殷无常蓦然抬起头,若有所感地向他们的方向望了一眼,吓得许飞白右眼皮一跳,立时闭口不言,宿明河倒是心大,半点不在乎可能被抓包这件事,甚至还有闲心朝殷无常微微一笑。

        旋即,宿明河神色如常地接上了未尽之语:“退一万步来讲,就算他就听见了,凌雪阁好歹是吃皇粮的正经机构,没有上峰的命令,他在外也不能乱开杀戒的。”

        许飞白见同他讲不通,也懒得再劝,默念一句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就不耐烦地扬起手,让宿明河往边上稍稍。

        “好好好,你说得都对,但马上要开怪了,还请你挪一挪尊足,别挡在我跟前碍事。这趟车你是老板,你了不起,但我不是闲人,我要打工干活的。”

        于是宿明河从善如流地退至角落、自绝经脉,安然躺在地上旁观二十名侠士围殴麒麟,待战局告捷,他才借着许飞白的手站起来,一边掸去衣上尘土,一边走去凑热闹看掉落。

        他在战利品堆里翻了翻,随后退回好友身边,无不遗憾道:“没出麒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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