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岩总是一遍又一遍地确认,你喜欢我吗。与那城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回答,最喜欢了,最喜欢了。人与人之间最爱做这种周而复始的游戏,冗长拖沓的仪式感,然后填塞进一段恋爱关系中,使之变得合理而自洽。但人渴求的并不是承诺,而是因自己起妒,为自己发疯。

        是那种,你若变心,就一起死。

        他想到与他同归於尽。

        他说铁达尼号撞上冰山之后,Jack应该把Rose拉下水。

        ——我想和你去海外的一座山,嗯,太平山,太平山的崖边,然后和恐高的你一跃而下。

        和爱的人一跃而下,在爱中死去就好了。

        他闪现过这个念头。残忍的,甜蜜的,朱红色的。

        他后来知道太平山上朱红色的春花叫做木棉花,capoc,锦葵科木棉属植物,和冲绳四处开遍的扶桑花都是木兰纲,硕大的五片花瓣,像勃起阳具一样探出老长的鹅黄色花蕊,在炎热的地带宛宛类卿,春天的时候,就从公路游到太平山的皮肤上,春光乍泄。

        “景瑚。人与人能不能重新来过?”

        佐藤穿衣服的动作停下来,他的脸背对着灯光,灯光打在他宽阔而舒展的后背上,在粗粝的墙皮上落下了浓墨色的投影,他没有回头:“是说王家卫导演的《春光乍泄》吗?黎耀辉最后没有回去找何宝荣。”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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