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铃声响起,是没有署名的号码。无生拿起手机,出于礼貌的离开了餐桌,他走到阳台,抽出一张纸巾把嘴里的红娆肉吐掉,接通了电话。

        “是我”。电话传来熟悉的声音,是霍明明打来的。

        无生心生一片厌烦。这已经是霍明明第几次违背他的警告打电话了?自昨晚从医院分开后,在他睡觉期间就连打了好几个。焱阳已经醒来,他们之间的游戏已经结束了,可是霍明明像个鬼魂一样缠着他不放。

        以不曝光监控内容为条件的一场心照不宣的游戏,那段时间的无生像是被胁迫又像是自愿,在施暴游戏中找到情绪的宣泄口,他每天浑浑噩噩不知所谓,两个人各取所需释放不为人知的一面,直到焱阳醒来,这种协议自然而然的默认解除,至少无生是这么认为的。

        如今焱阳已经失忆,恢复的可能极小。穆安也摸清了他的身世,那张陈旧的遮羞纸也被撕的稀碎,他像历劫后重新觉悟了一样,不想再刻意伪装什么,不想终日里惶惶不安、提心吊胆的活着。

        他和穆安之间的感情,在揭露他的污秽出生开始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当初有多纯粹,现在就有多淡然。他看开后的思想似乎有了佛性,虽然无法回到从前,但是,只要不再节外生枝,穆安仍是他想要平平淡淡过一生的人,他是渴望这样的生活的。

        思绪沉重地收了回来,无生没有想到尽管屏蔽了他的骚扰电话,但依然防不住他使用新的号码打来。逃不掉的,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尽量压着嗓门说话:“有什么事吗?”尽管内心极其不耐烦的想打发他,但表面还在克制,用温和的语气应付着。

        电话那头传来霍明明埋怨又冷嘲的声音:“廖无生,你利用完人说扔就扔吗?你对老子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无生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的怒火,但语气还是保持着平稳:“霍明明,你的阳哥已经醒了,去找你的阳哥,不要再来纠缠我了!”

        不提焱阳还好,一提起来,霍明明满肚子无处发泄的怒火:“你想gameover就over,你以为你是谁,不要以为可以轻松甩了我,你把阳哥变成了白痴,一点内疚都没有吗?,跟着你男人开开心心过日子,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明天下午来老地方找我,不然就把监控的内容寄给你家男人。”

        “霍明明,你能别这么无耻吗?”无生咬牙切齿,此刻他非常的后悔,大概是自己脑子坏了,会跟这个疯子玩什么游戏。他的情绪变的烦躁,听着电话里咄咄逼人的话语,像静置在海底深渊带的无脊椎生物,不敢冒然跃出去。

        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与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无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惊扰,神经紧绷的侧目一瞥,余光捕捉到一道人影,他紧张的猛然回头,看见穆安手里夹着一根未点燃的香烟,正朝他走来。穆安抬抬手,示意他继续讲电话,随后走到桌边,拿起打火机,自觉的走到一旁,点燃香烟,安静地抽了起来。

        无生立刻挂断了电话,开启了手机的静音模式,有些心虚的对着穆安微微一笑,不确定他听到了多少,然后贴心的拿来水槽上的烟灰缸,放在桌子上,水晶质感的烟缸被无生洗的崭新发亮,不管里面装的一根还是无数根烟头,只要他看到都会及时清洗掉,这个习惯的初衷开始于两人交往时,无生想让穆安戒烟。

        穆安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常,掐灭了烟头,亲密的搂过他的腰,关心的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他牵起无生的手,握着粘湿湿的,眉宇之间流露出一丝疑惑,继续询问:“打个电话,那么多汗,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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