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他对自己说。
师重云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认真道,“是微臣。”
“不怕殿下取笑,微臣午后误入此地,一直找不着出路。”
他抿嘴一笑,“后来发现这花苑虽然景物凋零,好在仍有可取之处,索性在这里取景画画儿。”
哦……替指挥使背了黑锅。
锦瑟心想。
师重云生来病弱,被家人养得拙笨不敏,他说的怕是实话,可晏玄不信。涔涔的积云堆在心间,他的心沉了又沉,在风里雨里飘摇着,慢慢陷进北方不化的冻土。
忽然就没有追责的力气了,只剩一无所求的萧然。
他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一声,冰凉的目光凝注在师重云身上,似停留又似心无旁骛地越过。师重云谦慎地任他打量,睫毛半垂着发颤,显出几分应时对景的紧张。
晏玄维持着长久的静默,冷风拂过袖袍,牵动衣角翩然地飞舞。
俄而,他将灯笼递还给锦瑟,重新将手掖进袖笼,调开视线,哑着嗓子说,“送师公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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