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刚要倾泻出来,下一秒又被她迅速地吞了回去。
好险好险,差点就要跟他撒娇了。
徽音屈了屈手指,指甲重重擦过掌心,留下一道不太明显的白痕。
卷帘渐次排下淡灰的影子,女人秀丽的面容被阴翳所隐,声调也像被幽深的夜色所吞没,浸在澄寒的泉水中,无论是前部还是中间,都是一般的含糊不清。
唯有话语的尾端,仿佛是一道极黯淡的光泽,被细谨地洗去尘土。千山之外,光照而来,明净得一无余地。
他听不清前面和气的客套话,只有那段含笑的打探,清楚得几近刺耳。
徽音探了探檐下冰凉的雨丝,“……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她想起崔问泉在廊下向她走来的那一幕,木屐落在木板上,一声紧紧地衔着另一声。
分明那样的心急,在她转过头去时,又恢复成端庄优雅的模样。
一个正常的人,只有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友,才会这样急切而毛躁。徽音笑了笑,这搪塞的笑容转瞬即逝,“见了你,总觉得很熟悉。少卿大人,我们以前见过?”
她也没想得到答案,伸手欲要推门,把他留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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