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礼堂回到新教室,我的耳里仍响着师长致辞时,麦克风的尖锐声音。那声音切过我耳朵,痛感便一直留到了现在。

        我排在队伍最後方,像是被按了慢速键的影片那样,缓慢地接收资讯、缓慢地反应。把书包领回以後,我才有多余的心力看一看周遭。

        和唐芝安对上眼的瞬间,我完全无法动弹。

        她坐在我的前几排斜左方,似乎b我还更早注意到彼此同班的事实,正在和赵宇,以及一个我叫不出名字、时常和他们一起行动的nV同学讨论着什麽。他们三人望向我,再像是分享秘密那样挨着彼此耳朵说悄悄话,随後爆出笑声。这个动作立刻令我想起了国中时候。

        可能,一切会变回国中时候的样子。

        原先我以为,分班可以是个新的开始;至少,我可以试着和高一时在其他班级的人处得友好。然而,我知道这不再可能了。

        班导师回到班上时,我还沉浸在对未来学年的恐惧,我将手伸入书包里,轻抚小鸭玩偶的毛。自从升上国中一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直接把小鸭拿出来。即使有时nV生会带一些新奇的玩偶到学校,当作趴枕一样使用;但那些同学的举动会被看作少见的可Ai,且通常一个nV生带了玩偶,那天她的朋友们就会轮流抱抱它;可如果是我……或许只会被当作幼稚、可笑的人。

        我总是不明白为什麽这样的差异会发生。就像同学们b较着各自假期去了哪里玩,买了哪些新的游戏、衣服或化妆品,是提供资讯、是令人羡慕与好奇的;可我分享我所喜Ai的事物、想与他人连结时,却又成了烦人、聒噪,甚至炫耀?

        因为众人反应的差距,我尽所能地避免掉这些情况,小鸭也只有在向yAn书屋或者家里,才得以换气。

        班导师在黑板上写了名字,将我的注意力暂时拉回当下。我盯着「刘诚岗」三个字,早先放书包的cHa曲,让我对於这位即将相处两个学年的老师有一点害怕。刘老师接着拿起点名簿点起名来。我的心在听见唐芝安与赵宇的名字时,还是不受控地惊跳了两下,这也才知道,那个时常在唐芝安身边的nV生,叫作方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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