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摩不语，只是无声的笑着，似乎要用尽生命最后的癫狂，这灭族之仇，杀父之恨，他怎能放下？
容玉挣扎着起身，从远亭手中抱过婴儿，下腹胀痛，双脚发软像踩在棉花上，一步一挨走到思摩面前，
“思摩……你看看这个孩子………”
“……你抱抱他……”
思摩迟疑了，别过头，半晌又转回来，新出生的婴孩肉嘟嘟的，长着月氏族人特有的卷曲棕发，一双灰蓝的大眼睛不知世事的眨呀眨呀，思摩接过孩子，好小的身子，软乎乎的，仿佛一用力就会捏碎。
他看了看容玉，又看了看孩子，此刻的思摩俨然成了一头濒死的野兽，眼睛里没了灵动的神采。
“玉儿，如果我归顺中原的狗皇帝，你会留下来吗？”
容玉没有回答，只是捧起思摩满是血污的脸，亲了亲思摩的嘴角，双唇沾染上了鲜血，红艳艳的像涂了一层胭脂。
他附在思摩耳边，低声道：“活下去，我还给你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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