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隐没来得及和阮眠说话,先从兜里掏出几颗糖,这是他用皮毛和村里做糖的大爷换的,因为家里有小孩,他口袋常备几颗糖。

        简隐把糖给小娃娃,打发她回厅堂去吃糖,简雪欢天喜地地接了,然后蹦哒着跳走。

        小娃娃走了,简隐把门关上,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布包裹住的草药包,他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瓷碗,将草药轻轻倒进去将其捣碎,然后端着碗像阮眠走来。

        阮眠眼巴巴看着简隐走过来,知道他是要给自己换药了,自觉地推开被子,露出绑着绷带的大腿,因为伤的原因他没有穿裤子,上衣摆因为坐姿,在腰间堆叠着堪堪遮住大腿根部。

        阮眠的左小腿有轻微骨折,右边大腿被刮去了一块肉,均被简隐小心地包扎了。骨折的板子不能拆,大腿的伤却要定期换药,现在简隐小心地扯开他大腿的绷带的结要给他换药了。

        浸了草药的布条与伤口粘在一起,动一动就很疼,以往阮眠都会忍住不叫出声来,然而,这次他却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不仅因为疼,还因为今天他实在是有些尿急,而这伤口离大腿根近,简隐为了防止阮眠换药的时候腿因为疼痛控制不住乱动,两只手按住了他的大腿和胯骨,用中指和食指去扯绳结,而简隐撑在他胯部的那只手,指腹正好按在腹部。

        “啊——”

        膀胱受到挤压,痛感与尿意齐齐袭来,阮眠实在是忍不住了。

        发出这一声后,阮眠的心仿佛被打开了一个口子,这几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我想尿。”阮眠看向简隐,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水光。

        那天明明该是他23岁的生日,他请了一天假,高高兴兴地回父母家吃饭,却在过马路时遭遇车祸,香香甜甜的蛋糕没有吃上,心心念念的大餐也没有吃上,就来到这样一个闭塞的地方,平白多了一身伤,要靠他人养活,连解手都要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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