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出声搭话的男讲师想到他如今还不满二十五岁,不禁感叹一声苍天不公。
周瑜不知他心里所想,回他道:“嗯,之后没课了,早点回去改一改演讲稿。”
“辛苦辛苦,”那同事忽然记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玻璃罐,递给周瑜,“差点儿忘了,哝,鲁子敬去上海出公差带回来的梨膏糖,办公室每人一罐,他嘱托我带给你。”
窗外飘来一阵冬风,周瑜被冷气一吹就咳嗽起来,同事道:“北京冬天里又干又冷,你这病又得加重……”说着转身去关了窗户。
“嗓子不舒服就吃几块,听说特别有用,鲁子敬专门给你捎的。”
周瑜捂着嘴咳得脸通红,原本白皙的面皮红润起来,看着反倒像气色不错的样子。他好容易平复,又笑问:“办公室不是人手一瓶么?”
“难为他,”办公室有人调侃道,“给你捎特产也不忘我们的一份。”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谈笑声叫屋子热闹起来,周瑜浅笑着,目光投向木桌一角摆着的新报纸。
北洋官报,民国十三年新历一月廿五,正是昨天。最右边印刷着八个大字,逆党勾结,广州危急。
周瑜拿过报纸,一目十行地读完。然后面无表情地将报纸丢进废纸桶里,拿起公文包走了。
寒风凛冽,周瑜自小吹不得冷风,拿厚厚的围巾将自己的下半张脸裹得严严实实。前些天正下过一场雪,路两旁堆着扫开的积雪,脚下雪已成冰,叫人难走。好半天走回白水胡同,街坊邻居都得看个半天才认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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