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别在旁边躺着问她:“真的要迁出宫了么?”
御知只好点点头。
“今日便走,所以特来看看姐姐。”
皇后在旁抱着银耳暖炉道。
“圣人着你出宫住着,也只是这阵子气,你若是想回来,也是迟早。若心里不忿,我去替你求过圣人就是了。早晚看着你们一起长大,如今你走了。我也...”
御知婉拒,两人又说起一些往事,总是止不住的唏嘘。
常夫人在旁边一会儿弄着热水与安别敷脚,一会儿换着姜茶与她暖身子,御知见她脸色疲累,说话都有些喘。皇后又在一旁莫名其妙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便觉坐的有些局促,起身告辞。
安别见她要走,撑着起了身子,与她相扶着从东厢送到了殿门口。回首见殿内的皇后已经侧在了暖塌上,便让随身的侍女去里间拿个暖手炉来个御知路上带着。侍女方走,安别便从怀里掏出一叠碎纸,递给了御知。
御知疑惑着翻了几下,便知是那日被圣人从翠荷里抄到的诗笺,又想起梦里的故事,不由泛起一丝苦闷。
“这是我让程叔叔帮我捡扫回来的。思来想去,总是对不起你。这封诗笺本是你我二人同有的,若不是我情愫难止,迷了心窍,后面也不会发生许多祸端。害得你与圣人不合,也害了太子哥哥受过。我听皇娘姨说,那日圣人责骂的厉害,近日我都没法去看望他,往后你搬出去了,只剩下我跟他,可我这心里难受也不敢见他,到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再也没有了。”
御知看着留着慕容端玉签印写就的诗笺,一时竟然不知他到底是回给谁了,便狠不下心嫉妒。那假柳青已然身死,慕容端玉身份公之于众,往后这诗笺断然是再没有了的。儿时的玩伴此刻便是分别,她自己也是难过,何况知道安别素来如此,若说得多了,便是要哭的,只好好言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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