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蒋琬刚刚没有看向季洵,便自然没有捕捉到他神色中的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虽然觉得有些奇怪,暗自嘀咕,他之前也没少半夜喝茶啊,问起来还说什么不是解乏的茶,不会睡不着之类的,怎么今日突然便改了口,但却没有深究。

        入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蒋琬率先跳下马车,然后季洵才不紧不慢地从马车上下来,进宝忙不迭地地要去搀扶,季洵微不可查地朝他摇了摇头,自己稳稳当当地下来了。

        临到分别前,季洵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出声提醒道:“对了,先前忘记同你说了,除夕宫里有宫宴,都是些王公贵戚,如今你在我处当差,又接连得了陈太贵妃和徐太后的招揽,估计准备宫宴的事你是逃脱不掉了,到时候你只需中规中矩即可。”

        蒋琬现在也学会了韬光养晦,更懒得在宫里头招惹什么是非了,反正她想得到的已经全部得到了,剩下需要的就是夹起尾巴做人,最好成为宫里的一个隐形人。

        可惜她是想当隐形人,但是这宫廷却颇不合她的心意,就这没几天,已经有数不清的人在她的眼前乱晃,暗示她这么厉害可一定得在宫宴上大出风头才行,就便是这些她都可以置之不理,结果徐太后还巴巴地把她叫过去,一面是把新的药粉交给她,一面却又暗示她宫宴非同小可,让她亲自主持,以示她的荣宠。

        如今在徐太后心里她已经是自己手下做事的人了,若是她不听徐太后的指示,恐怕会引得徐太后的怀疑,蒋琬只得应下,心头却有些烦躁,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烦躁些什么,最近总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感。

        可是偏偏和先前她给徐太后下套的时候不同,她根本无从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种事情脱离她的掌控的感觉让她十分难受,更不必说,最令人头痛的事情就在于她迟迟没有完成拯救季洵的支线任务,之前还能勉强安慰自己是因为还没能成功揭露徐太后的阴谋。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妙的感觉却越发深重,让她很是焦虑。

        但是焦虑归焦虑,该她做的事却一点都不能松懈,毕竟若是最后是因为她掉链子才导致事情败露的话,那她无法原谅她自己。

        因此她只得一边张罗着宫宴之事,一边又忙着囤积自己酒楼过年需要备下的食材,一边又暗自着着急,因此整个人忙成了一个陀螺,顺带着嘴角竟还长起了燎泡,惹得季洵这两天总是常备败火的茶汤,顺带着很是不解,经常同她说:“若是觉得实在忙不过来可以找人帮忙,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

        蒋琬听了这话只能是心里宽慰一二,实则没有太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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