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先消灭杂贺众。」

        怀里的光秀身躯一震,「杂贺?」其实都不必多问原因,杂贺众擅制鸟铳,消灭杂贺众,就等於除掉一向宗的羽翼,没有翅膀的鸟儿,自然无法避开苍鹰的猎杀。

        信长将光秀抱得更紧,「不除去前路的绊脚石,欣赏春日百花,夏日红瞿,秋日锦绣的日子我无法好好享受。杂贺众的人,我一个也不会留!」

        这回,他不想隐瞒光秀些什麽,他要光秀明白,面对天下,他织田信长就是一个这样的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我知道你和秀吉都视杂贺孙市为朋友,所以秀吉我已经将他派去中国应付毛利元就。」信长扳过光秀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而你,我给你选择,你可以选择跟上来,也可以选择离开,但是我不会停下。除非,你杀了我。」

        这时信长的意志就像是一道铜墙铁壁,牢不可破,光秀真的好想开口说要离开,可心里有一个声音不容许他这样做。

        信长就是信长,他是不会为任何人停下来的。他现在是在迫大家作抉择,他不要光秀再迷茫,也不要自己的思绪被光秀所绊。

        要不,光秀永远顺从他;要不,他永远忘记光秀。

        手背忽然被光秀冰凉的双手覆盖住,光秀的声音一字一句传入他耳里:「光秀是不会逃避的!我还是会相信自己的目光,你是唯一能结束乱世的能者,所以在天下一统之前,我还是必须为你做些什麽,所有的罪孽,我们,一起承担!」

        光秀忽然想起很多年前自己去到一个被山贼洗劫的村庄,那儿有个满身是血的母亲,伸手捉住自己的脚踝,哀求自己拯救她的孩子,他不要有更多的人沦为盗贼,也不要再看到这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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