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
时针滴答驻足於罗马数字十二,酒馆里的老旧钟摆敲出一日一次的午夜报时,清脆而低沉,如闻饱涵无数情感的故事栩栩如生重现眸前,不过几坪的空间中却往往人群如鱼贯。
你推开斑驳大门,迎面而来的浓醇酒香冲入鼻息。
熟练如常年习惯似踏着节奏啪哒啪哒哒地移动锻练有成的结实身躯到吧台前,选了平时你最喜Ai的自角落倒数而来第二个位置坐下通常来说你认为靠近最角落不见得好毕竟视野容易被Si角阻碍,锐利如鹰的眸迎上,凝视你不出三秒酒保便耸耸肩俐落地调了杯血腥玛丽推到你面前,犹如天成。
一如此刻悠悠转着杯柄四处扫视的你,酒保在人来人往中认出每日此时必到的你的熟悉身影并记下所喜Ai的饮品,他会听你偶尔几乎不聊起一些事情而那往往只关乎你来这里的目的──说那nV人的身影是如何在某个午夜翩然步到你眼前,并只凭藉一个笑容便拯救那浑沌如Si水的迟滞心灵,而你便认定从此生命只为她而活──如此吊诡而荒诞,却基於某些类似狂热崇拜的心绪,甭说消褪而是愈发张狂。
自各式对话筛选重组再串联,推敲出她是这里的服务生,拥有悦耳之名与柔顺X格,白皙JiNg致的容颜从眸底过渡至唇角边是不坠的璀璨,总能轻柔印入心扉,包裹其上的暖喣光芒让你觉得与他人分享过於浪费亦同时愉悦着也仅有你心目中完美的她才会如此无私。
救赎,毫不吝啬。
近似信仰同时压抑内心汹涌情感,包含私下打探她住处及交友甚至私生活更至所有一切的冲动,在酒吧中依赖外貌上的刚毅线条及沉默寡言塑造自己严谨有条不紊的形象,渴求一丝与酒吧中格格不入的氛围让她兴许能多加留意你一些。
……是否过度空想?酒保说。看见他眼中露出的出乎意料不是鄙夷或是不屑或任何与之相关的否定情绪,反倒譬若垂怜。
你遏止喉头想冷哼关於对方满溢同情的举动,随後笑说认为坚持下去就会有结果,而其实你曾想过这被视为疯癫的举止或许本质的仰慕早已腐朽,徒剩执念。
你知道她习惯把盘子端在右手,在放下饮品前先以左手拿纸巾擦拭桌面;你知道她其实不Ai说话因从未主动甚至一次,但倘若别人开口攀谈却从未婉拒或露出为难的神情;你知道她总会提早十五分钟到酒吧内换好制服率先张望四周熟悉状况;你知道她从未因客人的失态或调戏显出不悦但当对方举止过於出格时总拒绝得让人退却。
她有头漂亮的金棕波浪卷发,淡妆总是恰如其分,浑身散发轻松而优雅的气场,你想起遇见她那天,她也是简单一套装扮,却在你眸中犹如顷刻换上晚礼服似,美YAn动人。偶尔她经过你身旁,你暗地凝视而承载情感的双眸来不及逃开而对上她的时,她会笑着点头宛如没读懂你眼底的话──但你知道她其实理解──只好一贯半分苦涩半分喜悦。
你想,实则你视其余nV人为小丑多深,便视她为纯洁化身多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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