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反问还来不及在脑海里转上一圈，已不自觉被他脱口而出。
回过神的练梓奕微微有些窘，但也不好收回自己的话，只好摆出惯常的冰山脸，以示自己真的再正经不过。
也许是他平常的态度太深入人心，也或许是此时裘洁美也有些心慌意乱，总之他也算是蒙混过去了。裘洁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却显然并未留意他语气中那微乎其微的小波动：
「小月她……也不能说不信任我，但我能感觉到她的防备心很强。我一直没办法把她引导到适当的过去时间点，也就没办法采取後续的治疗。」
顿了顿，看练梓奕并没有显出异样神sE，她这才放心地说完後半句。
「之前你向我打听的那些事，一定是小月给你送饭时偶然提起的吧？我要的就是这些资讯，把她带回当日的时间点，调整她的应对和状态，让她可以在现在得到以往情绪的释放……」
後面裘洁美还说了好些话，包括好些心理学及医学相关内容。涉及公事，若是往日的练梓奕，定然听得认真；但是此时此刻，几乎从未离开过工作狂状态的他却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因为裘洁美还在滔滔不绝地给他说明疗程的详细状况，所以他并未出声。但是看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却许多年不曾对病人显出这样激动神sE的同事，练梓奕似乎已经预见了自己的答案。
裘洁美会接下这个病人，是为了弥补多年前的心伤；那麽，他呢？
漆黑如子夜的黑眸短暂闭起半晌，再度睁开时，已是谁也看不透的黯沉，却隐隐带上了几分温柔的光芒。
心疼还是心痛？
聪明如练梓奕，怎麽可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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