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薰按着安颖给她的通讯地址,找到了谢榆的心理咨询中心。宛薰没来过这种地方,不过引导的姐姐很亲切友善,帮她到前台确认了预约,领她到谢榆的诊室。

        室内装潢色调柔和,书柜和沙盘等都在离谢榆办公桌不远的地方。宛薰坐下后,看着对面穿着干练,知性优雅的谢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她眉眼带着笑,亲和力很强,说话的语气语调也让人舒适,“你好,我叫谢榆。”

        “你好,我叫宛薰。”

        没想到接下来一个多小时的谈话,让宛薰觉得这么窒息,犹如在迷雾中彷徨、徘徊许久许久,倏地一阵风,冷冰冰地吹开,旋即再次扑朔。

        一些藏在她背后的东西,如今经由镜子浮现出可怖的样子,而瑟缩在内心最柔软的情感正颤栗着摇她的双臂,在动荡里乞求她的垂怜。

        其实宛薰不该来的,可是她发誓她真的很想好好爱他。

        而别人摆出的真相总是差些冲击力,总归要疼到自己身上才看清那些伪装成良善的到底是什么。回忆起这几年,好像确有许多人给了她或明或暗的提醒,只不过他们的声音在强烈的爱恋下显得微乎其微。

        即便现在,她意识的深层中依然要维护他,相信他,选择他。让她困顿的只是她并不理解为什么傅朝要这样做,而且她感到一股挫败感,自己给予傅朝无条件的爱和包容好像变成了纵容和溺爱。

        谢榆所说的话,宛薰知道,无疑是很有道理、很专业的,在这次谈话里她的疏导、分析做得都很好。宛薰也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思考这些话的意义,可是心里就是有一种不想去探个究竟的排斥感。

        应该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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