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区里弯绕许久,他们停步於郊外横越市镇之间的围墙。路西安拾起路边的红砖在凌乱的涂鸦中画上象形符号,对着砖瓦轻敲三下,咒符如同沈入水中消失在缝隙间溢出的微光。石墙霎时彷佛具有生命,逐一在眼前排列开来,砌成一座歪斜的拱门。当两人走入拱门,石砖便再度和彼此吻合成Si寂的灰墙。
原先空无一物的荒地此时矗立一幢老旧宅邸,灰黑瓦片斑驳,藤蔓横生,乍看之下令人误以为是年久失修的废弃楼房。两人径直穿过杂草丛生的前院推门入内。
「你刚才还好吗?」艾弗尔斯扶着路西安到炉火前坐下,解下大衣罩住他的上身,说:「休息一下,我先去收拾,待会马上就能出发。」
路西安轻声回应。见艾弗尔斯转身离去,他向後仰,试图驱散胃部翻搅不息的呕吐感。自动引燃的火焰把路西安的影子歪扭的投S在墙面,近似变形的兽在灰尘满布的房间里不安地挣扎。
这里是母亲年轻时打造的藏匿据点,利用魔法降下屏障隔绝一切人与非人,唯一的出入口只有「墙」。墙是难以被突破的。无论是否作为魔法的器皿,「墙」自始便作为隔绝、阻挡之意,使人类得以分割空间的版图。墙的两面是分离的世界,唯握有钥匙才能顺利通过,因此躲藏在这里可以暂时保证自己和艾弗尔斯的安全。城里居住的屋子大概早已被宪兵翻了个底朝天吧,他想。
「喝点水吧。」路西安听见他的呼唤,抬头看见艾弗尔斯拿着注满水的玻璃杯朝自己走来。他欣然接过,扶着艾弗尔斯的後颈吻上他的唇。他触着他背後那逐渐蔓延如鳞片的纹路。「抱歉把你卷入这样的生活。」艾弗尔斯别开视线,低下了头,路西安在他的亲吻中嚐到愧疚的酸涩。
他知道自己的伪装其实是完美的。就连b莉安婆婆也无法轻易从他施下的咒语指认自己的气息。唯一的破绽是他的咒语无法乘载艾弗尔斯T内远b他强大的力量——艾弗尔斯不是人类。
「别说得好像那老头只锁定你为目标好吗。」路西安抬起艾弗尔斯的下巴直视着那对海水般深邃的湛蓝眼眸。他知道艾弗尔斯长期待在岸上的身T已经到了极限。「我们之後住在离海近一点的地方,」这样你就不用独自承受如此庞大的痛苦了。「你说呢?亲Ai的人鱼之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噗哧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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