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蒋升来说，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他的双手都在颤抖，死死将人抱在怀里。对于邓枫来说，是无可奈何的疲惫。他能触碰到男人的泪珠，甚至觉得这泪水过于灼人了些。
“够了，蒋升。”邓枫的声音显得有些飘忽不定，“我好累啊。”
闻言，蒋升不答，只是抱着他的力度紧了些。
显然，男人什么也听不下去，他不在乎邓枫是人是鬼，他只在乎老婆现在就在他怀里，乖乖的，软软的。
邓枫不知道蒋升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不仅能像活人一样被触碰、被看见，而始终不能走出房门半天，似乎有一架隐形的铁笼困住了他。
整日无所事事，生活又变回了生前那样。蒋升依旧抱着他入眠，亲吻他的眉眼，用粘稠而病态的爱慕眼光凝视他。不同的是，蒋升半夜总会惊醒，下意识地抱紧怀里的他，嘟囔着“还好还好”。
好什么啊，邓枫只觉得没完没了。他尝试了很多次，无论是离开房间，还是再次自杀，都不起作用。房间是走不出的，自杀是死不了的。
有时，看见他拿刀抹自己脖子，蒋升惊慌失措，脸色惨白，神经质地一遍遍检查他的身体。
“不行！不可以！老婆，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疯子。
邓枫看着蒋升痴狂的模样，恍惚间觉得如同别梦庄周那样，自己不过是蒋升臆想的存在。他的灵魂困在原地，明明已经死了，却仍然感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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