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背后象征着贫瘠的时间刻度,却忽然把他托举到了更高的位置。他动了动往前靠近,二十厘米缩短成十厘米,姐姐没有躲开,她并不觉得这是冒犯,更没有不适。
猛然发现自己原本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这比解决掉课业上的难题更叫人兴奋,简直像是找到了称手的武器。
福克斯被自己的比喻吓了一跳,慌忙把手从背后拿出来,裙摆摇曳的惠子小姐挨着面容艳丽的小町,被他用双手捧着递过来。
在对方看来这样的动作一如迫不及待展示宝贝,渴望得到夸奖的孩童。也确实还是小孩子,行动和眼神都直接赤裸,近距离里她能看到更多刚刚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怎么换眼镜了?”姐姐从他手里接过花,这样近的距离能感受到她说话时拂过的温热鼻息。昨天那副不小心摔碎了,这是备用的,“看起来有点笨吧。”福克斯有些沮丧地抬手摸了摸着镜片周边面积更大的黑框。
不会。她还想补一句挺可爱的,又觉得男孩子大概不愿意被夸可爱,于是话又在嘴里绕了个圈。
“挺合适的。”姐姐双手拿着那束他亲自挑选的绣球,过了会又腾出只手拍拍自己的左肩,堪称亲昵的举动像是某种肯定。
“走吧,晚饭前我们去把花整理好。”女人指了指餐厅那边的圆桌。福克斯的感官被“我们”和仍好好养在花瓶里的绿雏菊弄得发晕,反应却不慢,握上轮椅把手,冰凉的金属不曾留下一点上位照顾者的痕迹。
等迪蒙从厨房出来时两人也已经把餐桌整理好了,团状的绣球也挤进花瓶,不过比起衰败的绿雏菊倒是满天星先离开。看来这些绿雏菊也是他带来的。
平心而论迪蒙对福克斯的印象不错,样貌出色举止大方,尽管他有对在外人看来都刻薄严格的父母,却还没有习得一副虚伪的上流做派。作为年长者他也乐于给予精英教育压迫下的少年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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