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纪穗就起了,等鸟开始叫,他换上身靛蓝的布裙,拿着一把玉米碴子去喂聂重山屋檐下的燕子。
聂重山按时起炕,系着腰带转过身来,纪穗没躲,两人隔着窗棂打了个照面。
瞧见了他,聂重山打结的手一顿,跟他点了头后,又要背过身去。
纪穗往前踏了一小步,追着他道:“上次,你说的事,我想起来了。”
“什么事?”
他披了个单坎肩,又转过来。
“你说我救了你的事,是我还没出嫁的时候吧,去山上拾柴火碰到你,你好像被野兽咬了,一身伤,脸上都是血污,我那会儿压根顾不上看脸,只想着怎么把你送下山。”
日头出来了,红彤彤笼着一层薄雾,映得聂重山的半边脸都红了,他稍稍低低头,“是。”
“不过,你好像把我认成女的了。”纪穗轻快地说:“你喊我姑娘。”
聂重山肉眼可见地没了平时的稳重,快速眨着眼:“对不起。”
“没事,我也没放在心上。”纪穗大方地笑笑:“而且,你都帮了我这么多次了。”
燕子啄完食回了窝,纪穗拍拍手上渣滓,两手交叠,眼睛炯炯地对着他曲了个膝:“聂大哥,今后,我就跟肚子里的孩子相依为命了,还麻烦你,能多多照顾我俩。”
聂重山二话不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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