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切斯柏握住那份错觉,听见自己试探性地向天马划下的底线迈步,“不是你需要,而是我需要呢?”

        玛恩纳凝视着棕马的眼睛久久不语。

        头一次,他觉得自己真的又看见了那个死在光雨下的切斯柏。一样的不听劝,一样的固执己见,一样的不管不顾非要把认准的事做完。伯爵的死终究离他太远,他像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看不清演员的脸。这一次却很近,故人的眉目不容错辨,血淋淋的那个,活生生的这个,两相交叠成一次轻微的悸动。

        天马不是没对两个朋友妥协过。

        听计划行事、等其他人过来、给野兽留个漂亮点的全尸、给人也留个漂亮点的全尸、不不等等那个要活的,还有……

        ——小少爷,打个商量,咱们互相帮助一下呗?还是说你怕被男人摸了屌就会变成拿不动剑的软蛋?

        ……比起妥协,三个人挤在废弃木屋里的那个夜晚更应该说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经不起朋友的挑衅。他们花了十多分钟才点燃受潮的木头,而从互相帮助到擦枪走火用的时间却不到前者的一半。

        一个晚上,两双肤色迥异的腿先后在年轻天马的腰上交缠、摇晃,最后死死夹紧,恰如那之后的许多个晚上。

        托兰总是最主动的那个,切斯柏每次都像是被他拖下水一样,要么默不作声地杵在原地不知所措,要么僵硬地脱掉盔甲,动作慢得像是随时要后悔——可他从没真的甩手离开过。

        这不是个想起那段往事的好时机,但一个沉默地、固执地站在他面前的切斯柏和那个没说完的话题都让记忆变得难以克制。

        烦躁宛如春天的野草在玛恩纳的胸腔里肆意蔓延,硬而韧的草尖直接戳在他的肺管上,刺痒难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