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果真如那道士所言,我十九岁那年连中三元,打马游街,风头无两。我成了惠王府的座上宾,母亲很欣慰。老惠王视我如己出,我也将老惠王视作生父,为他出谋划策助他登位。”

        “其实如今想来,我的富贵命在老惠王薨逝那一日起便到头了。老惠王薨后,世子承袭王位,我遭到惠王心腹排挤,太子身边又人才济济,我不想让母亲失望,虽知安王并无多大成算,但我依旧投奔了他。”

        “后来太子失德,惠王不成气候,我以为老天给了我第二次机会,只要安王能够承继大统,我也算了却心中一桩大愿。”

        “只是我千算万算,没算到太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今番是我输了,倘或输与旁人兴许我还能苟活再起,可你容不下我,母亲虽未责,但我知道她一定对我很失望,我也无颜再面见她。”

        那人似乎有些出神道:“燕大人才智卓绝,若无我,燕大人或许真的能心想事成,自然也不负父母期望,但你有今日皆是咎由自取。”

        燕泠冷笑道:“我又岂能料到区区一个乡野之民竟有朝一日能爬到太傅之位?”

        那人道:“看来燕大人死到临头也不愿承认自己的错举。”

        “错举?”燕泠反笑问,“自古权利相争向来如此,结局无非是胜者书功德,败者遗青坟,谁又言得清其中对错?”

        那人低眉,目光悠长而深远,淡淡道:“好一个权利相争向来如此,若是这样,我与燕大人亦再无话可说。”

        只见他抬手示意,官兵随即上前来钳制住燕泠,燕泠也不挣扎,只是清癯的面容此刻有些扭曲,目光死死瞪住前方。

        那人见之道:“燕泠,想当初你我也曾共事一场,我是真把你当成知己的,可是你不该欺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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