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夙面无表情静静听着傅莲的话。

        “其实你还算运气好的,至少还能见到儿子死在眼前。”她说着说着突然泣不成声,“而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的尸骨就埋在这片地底下,我连找都找不回来。”

        傅莲收敛哭声,又冷冷道:“是你阮徵安将他掳走又对他百般折磨虐待致死,我发誓定要让你也一尝失去至亲骨肉的痛苦,你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发妻也疯了,如今咱们也算同病相怜了。”

        她忽然笑起来,然后剧烈咳喘起来,傅莲捂住心口嘴角流出鲜血,她勉强道:“至于腹中之子,我怎么可能留下他,阮徵安你害了别人的孩子,报应不爽,先是你的孩子,来日你也逃不掉。”

        她大笑几声之后戛然而止重重倒下,手掌心牢牢贴着地,像是在抚摸什么,随后因无力而收起。

        阮夙踏出春宣堂,外面日头似乎不错,他走进另一处屋子,阮卞尸身正静静躺在冰台上,被锋刃割开的颈间已被处理好,他搭上阮卞的手,想起阮卞小时候,他牵着阮卞出门转悠也是如此。

        老管家敲了敲门,推门进来,站在一旁,良久道:“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

        “玉茹如何?请大夫了吗?”阮夙问道。

        老管家道:“回老爷,请过了,大夫说夫人受了太大刺激,怕是要调养好一段日子了。”

        阮夙没说什么,他摸着阮卞的手不知在想什么。

        老管家问道:“老爷,大少爷……无论如何都显得蹊跷,来日发丧,该如何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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