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过于诚实地映着须佐之男摘下自己的抹额,外套,铠甲,咚咚地落到地面上被整理好,像他那只胖猫那样抖了抖头发,窸窸窣窣地衣物落地,在纤细的脚踝上堆积着,即使在镜中的蒸汽中须佐之男也白得像块玉,肩胛骨起伏着。美好的肉体准备进入浴桶,迈开步子,视角又随心变化诚实地要继续探究,须佐之男的侧脸终于显现,睫毛打架一样眨了两下。

        蛇神把镜子蒙住,好了你的作用已经被我摸透了今天就到这里。八岐大蛇把镜子又丢给了大蛇神,这镜子不确定性太大,没什么用的东西,当个装饰品戴大蛇神头上cos也不错。蛇神在寂静像当年的狭间一样的关押之所继续沉寂着。

        过了一阵子,蛇神又把镜子取了下来,须佐之男的侧脸之前有这么可爱吗?不会是看错了吧再查一下。

        须佐之男最近总打冷颤。

        最开始只买菜炊饭、练武整队、和晴明他们商量下次的对策商量着商量着变成聚会策划闲聊然后表面肃穆内心发出小尖锐爆鸣须佐之男啊你堕落了不过好好玩啊的时候总觉得身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小蚂蚁小蛇之类的在身上簌簌地钻过又消失,让他很想探入衣物中搜寻一番,但贴身的衣布下除了细腻的肌肤外空无一物是神明即使不脱下来任何物件也能用敏锐的感知到全身无异样。

        这种状况下须佐之男推测是大战结束后神经紧绷的正常现象,显然这也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以前怎么不见这等后遗症?暗中舔舐窥探的目光似乎愈发肆无忌惮,对于一个暗处的罪犯来说他的意图简直像不满须佐之男置之不理一样,需要什么处刑神的惩处才顺心。

        须佐之男回到晴明院落自己的一方之地就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像一枚藏在衣物里的绵针,时不时扎他后腰一下,不至于疼痛但冷不丁来这么一下,他不免要警惕起来,鬓边的金色柔软发丝也在这等放松时刻飘了起来,一缕缕金闪电的小苗苗飘在空中,凌厉的金色眼眸能感知到房内的每一处角落。并无什么异常,最有闲情窥视平安京实则暗中掌握并计策着的邪神已经伏法,须佐之男的肋侧被天照大神苏醒后的神光治愈,但虚无的侵蚀对神体来说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排解。想到八岐大蛇,须佐之男心头立即浮现出的也是一双眼睛。深邃狭长,紫明暗光交替,笑意盎然却有阴冷之感,但不得不说,谁都会说这是一双很美的眼睛。

        太阳在头顶岌岌可危却又终将苏醒的时刻,须佐之男全力以赴,而每一次与八岐大蛇的战役都使他会想起千年中每次命运洪流的冲刷,躯体不知是被按到了旧伤未愈的伤口还是因为什么而隐隐作痛的感觉让他熟悉又兴奋。两个人也不知道谁更缠人一些,须佐之男也不会去想这些。他要做的只是他需要和想要去做的事,守护世间的正义与世人的一方安禺,即使以身为祭。八岐大蛇总是在战斗中猝不及防对他发起问话,有时候和气氛格格不入。其实说实话须佐之男即使神经大条,偶尔也会觉得尴尬,他刚放完狠话油盐不进的样子,八岐大蛇就步步紧逼非要问他个答案,他问多了须佐之男回避多了,底下群尽力用自己一份力量像小陀螺一样参与战斗的众人也不免支起耳朵想听听这俩大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在战场上经常聊天。

        伊吹一边威武凛然,用和小猫咪时候他的截然不同的镇墓兽之样一爪子拍死了一群蛇魔,一边气急败坏地喊话腹语的八卦人类,「什么聊不聊天?!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战场放狠话没看到过?!」看惯了这种事的大妖慢慢悠悠又爬上屋顶占据制高点,妩媚的红指甲轻轻敲打着扇面,瞥了一眼尚且安全的大侄子后抽空回了一句,补刀地十分精准,「你这么激动,难道戳到你的痛点了吗,小猫咪?」一众妖怪暗自倾佩,不愧是大妖玉藻前大人,这么大的神兽在他眼里也跟小猫咪一样呢!玉藻前笑而不语,管什么妖魔鬼怪,神仙道人,在这种事面前先露真心......拨开冰冷的铠甲后就跟小猫咪没什么两样了。

        八岐大蛇很疑惑,他并不是带着什么目的来问须佐之男。先不说什么战场上的气氛规矩之类的,要能顺从这些他还叫邪神吗。不过他也未曾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他每次和须佐之男交手的话都是他想说了就说了,并无什么计划。他用百分之一的脑细胞可以理解一丁点为什么话本里反派临死前要说一大段自己的动机和独白了,邪神倒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再者他也不会去批判话本的那些剧情,不这么写那还怎么发展下去呢?千篇一律而又赋予了强大而再也控制不住的反派,只能让作者绞尽脑汁想一些乱七八糟毫无常理的东西来剧情杀,八岐大蛇作为业余话本爱好者,他宽恕这种劣质文笔加之神的怜悯:可能也就到这了吧。

        所以八岐大蛇怎么会说无意义的话呢?他坚持辩驳自己是真心的。但这次他准备了降临那位的大事,他提前布局守口如瓶,可是在须佐之男从天而降,人类之神、也是神之神的他劈开天地,用金色法相贯穿了他的蛇魔幻影之际,他又心痒了起来,眼瞳忍不住变为狭长的兴奋捕猎姿态。八岐大蛇不是个喜欢暴露自己喜恶想法的神,作为一切背后的主导者的习惯,他乐于事事出其不意而不爽自己被牵制。但这一点上即使是蛇神也会有生理反应。不要想歪,是眼睛。他看到须佐之男冷着一张脸叫他的名字就从喉咙里轻哼了一声,暂且放过了追击舞女王的坠落的蛇块。沐浴在须佐之男的神光下,邪神的躯体当然被电得酥麻刺痛,他展开双臂享受着这等恩赐般的神光一样,微微抬头用既可以说是敌人的挑衅也可说是情人调情的目光仿佛在挑眉,须佐之男感觉自己后腰又被咬了,攥紧了手里的长枪开启了战场屏蔽模式:管你怎么想的,还有一群人呢,干就完事了。

        现在须佐之男想起那双眼睛。刚住进来各种物件还没有齐备。浴桶对于他来说有点小。朦胧水面下的双腿并在了一起,玫瑰花瓣飘浮着让须佐之男放空般用手指来回来去摁下去浮上来。这玫瑰花瓣还是女子会的成员们拉着他一起玩的时候送给他的,须佐之男其实是喜欢的,香香的又柔软细腻的花,他在沧海之原那等神兽出没的猛烈场所都尽力保留下一大片花圃来娇养。但他在这群年龄可能是自己零头的小姑娘面前不好意思满心欢喜地接过,犹豫了一下搪塞道:「新鲜接种的花瓣不易得......还是你们用吧,我不很喜欢。」敏感单纯的小姑娘辉夜姬捂嘴笑了起来,好像谁是先给他们通风报信过这等情景必然会发生一样。缘结神一把将满满一大袋花瓣塞进须佐之男怀里,说你为我们花钱也不少,就当换了晴明的房租吧!须佐之男接受了,当晚就迫不及待尝试了一下花瓣浴,让他很满意,而之后每次他都放得很少,他并不需要美容肌肤,像是在观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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