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八岐大蛇说他欣赏黑暗女神为最完美的女神是真心话,蛇神喜欢美丽的事物,对于美的定义也很广泛。与毁灭女神摧毁一切相比,他对乐于欣赏的、赏心悦目的东西多了许多雅致,甚至还能称上人类说的怜爱。怜爱、喜爱、我见犹怜......这些蛇神都照单全收,都是属于他的东西,要在他的手下绽放与枯萎,而他作为不称职的旁观者在其中的角色是记录下这美的瞬间,必要时候为之凋谢添砖加瓦。所以邪神大方承认须佐之男的姿色优越,对于一位处刑神来说也许美貌不能加持什么,身段需魁梧为佳,但是偏是生得那样,也许是对于罪人来说最后一面见到的是神将干脆利落的身影结束他的罪孽,也是一种恩赐?想到这蛇神不禁想起须佐之男说自己恶趣味,难道我真的?

        总而言之,八岐大蛇并不是有意偷窥神将的隐私,更不是要看光神将从而在心底折辱他的意思,而是这个镜子,他不听使唤,八岐大蛇迟早要毁了它。不过看多了须佐之男的裸体,八岐大蛇托着下巴就忘了这个事了,板正一件不通人事的不好用的神器,事倍功半啊,于是抱着侥幸心理时不时打开一下,好不死十有八九是处刑神沐浴的画面,也许是随着战事吃紧,须佐之男愈加疲惫。

        同为男人,但八岐大蛇就是觉得此番是限制级画面,一开始还可以抱着观赏的态度,但后来越发狎昵,哪有这样的神?八岐大蛇清楚以神将的敏锐程度,十有八九他早被发现了,这点在须佐之男经常在镜面里缓慢凝视四周的表现就能看出来,偶尔须佐之男在镜面里似乎与他对视的样子,让蛇神心底砰然一跳,目光交接没少过,但这种平静下的目光仿佛比神将的怒火更加犹如实质,八岐大蛇想,也许须佐之男的眼睛才是这世间最坚不可摧的牢笼。把我关错地方了啊。而神将就是找不到罪魁,才作罢。八岐大蛇却莫名心虚了起来。

        这天,邪神把它命名为镜子的忌日,看完最后一波情报,这个镜子就继续呆在大蛇神的肚子里吧,大蛇神被禁锢着鼻孔里饿的气只进不出快了。结果须佐之男洗了个漫长的澡,想要表演什么剧目一样,晃悠那双长腿,纤细的手臂也伸出来供神将对比和脚背上的美丽纹理,整个水面其实欲盖弥彰一般,只堪堪盖住了重点部位。八岐大蛇在这些天无意看到过重点部位不止一个,作为高阶神明,须佐之男似乎保留得过于俱全了,堪称传统中的传统神,未曾摒弃高阶神明的性征,可能他的师父疏忽了也不一定。

        看着看着,八岐大蛇就有点烦了,手指敲打着手下的蛇头,思考着要不要就这么把镜子毁掉算了,但是这样一来......须佐之男动了,几瓣花瓣贴合在他的身上出了水面,片片点点,像在上好宣纸上点睛的几笔梅花图,须佐之男侧过脸,镜子上也诚实地映照着他微睁大的眸,温柔掸去了那几瓣柔弱的花。

        够了。八岐大蛇想。还不等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碰即可让这面神器碎裂之际,神器猛地检测到了什么一样,光芒大异,哐哐震动,幅度越来越大,想要吐出东西。

        八岐大蛇: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他不是被吐出的东西击到了,而是镜子把他吸了过去,往须佐之男的浴桶里一股脑吐了出去。

        神将警惕地感觉到背后阴风阵阵,碍于良好的教养他犹豫了一秒要先穿衣服的时机就晚了一步,半条腿还没跨出浴桶呢,就与人迎面撞了个满怀,他浑身湿漉漉的,把对面人的怀抱都浸透了,白色布料渗出大片水渍。须佐之男惊讶中还不忘愧疚一下,但右手雷枪也待发,他在雾气中看清来人更是惊愕:「八岐大蛇?!」

        雷枪下意识就贯了过去,八岐大蛇甩了甩刘海,侧头躲过一击,又仗着自己穿了衣服的优势一把抓住须佐之男的裸露的手臂,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腰。须佐之男反倒冷静了下来,八岐大蛇如果有计划,一定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于是他把雷枪收了回去,手腕挣开,抵住了八岐大蛇的胸口,「你怎么出来的。回去。」

        八岐大蛇心里窝着一股火,自己这样的丑态还真是神生第一次,还是在这位神将大人面前,不过他很快情绪稳定了下来,也就是神将看到过几次罢了。而须佐之男像呵斥什么不听话小狗的语气让他这层锁又不管用了,他阴涔涔地说:「我既然出来,就不会轻易回去了,神将大人准备好了吗?你那些羔羊们还毫无知觉吧...如果我......」须佐之男狠狠掐住了抚摸自己腰部的手,力度不小于神狱时被冒犯到后电蛇神的力度,听到面前人嘶了一声才满意。「你做不到。就凭你......」须佐之男上下扫了一下蛇神,言语中的意思太直白了。八岐大蛇笑了,果然神将最能挑起他胸腔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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