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与曹操在一起好多年了。相知相爱,彼此情欲昭然的眉眼见过无数次。

        每次不免落得一身红痕深浅不均匀。到了现在,情事也不只是欲望发泄,而成了一种无多言的慰藉。现下纷争四起,烽烟缭乱,爱人的肩颈比坚堡更令人安心。至于程度如何,取决于主公。有时要的很凶,好像要择人而噬,有时平和温柔,揽人入怀慢慢采。

        要的凶时又重又狠,他难以招架本能地向前爬,又被搂着腰带回,顺势顶到最里面。欲浪簸舟,骤雨打芭蕉。太深太深,好像要贯穿肚皮,那炽热蒸得他腰骨软塌,过载快感席卷四肢百骸,一浪未平一浪又覆,接踵着漫过头顶,胸腔剧烈起伏呼吸,汗滴下颚,眼前景物都失真。身子被顶得前倾,一晃一晃,神晕目眩,沉浮难自持。无暇隐忍喘息,声音支离不成调,会因某处突然的深入而高昂,随即短暂失声而后又发出新的泄漏的呻吟。手指攥紧床单扯出一道道的沟壑,手背浮现青筋指尖发白又偏偏因情动而肩颈生红晕。

        上位者生来攻伐,落吻也要带齿痕,抚摸也要留指印,如同攻城掠地般打上曹某人的旌旗,标记彻底占领。而主人大敞城门,甘心奉上所有。进攻者不讲九浅与一深,不讲左三和右三,什么温和沉敛都抛却,恣意张扬,长驱直入,直捣黄龙,最原始也最直白,扣着身下人的腰肏,力道不容抗拒,攻势好凶猛。

        哪里像贵主,分明是悍匪。

        但曹孟德温柔起来也真是极尽缠绵。

        春风化雨磨人骨。手法轻且柔,慢且细。抚瓣轻弄蕊,触珠慢拨弦。七尺之躯又不是娇花软玉,偏被款待得仿佛是金枝玉叶,百般温柔。哪里需如此呢,如此细腻不逊于狂风威力,一点一点地撬壳,最后柔软内里一览无余。周身如处在融融春水中,顺水行舟般随着采客的动作沉溺情潮,那潮浅浅地漾,叫人神思清明地耽于爱河。亲吻,抚摸,如同暖风阵阵来,拂得游人酡醉。欲望逐步累积,只要一个加深的吻,便达到了临界,轻颤,掉下来。舌头相缠,耳垂被一下一下地滑捻,手还在他身体流连,四处撩拨,四处点火。这样的手法,初苞都要被揉开,雏鸟都要被弄熟,粗糙的核串久经把玩会变得光滑细腻,他两股颤颤前后都泌水也就无怪乎。鹤交颈,鱼接鳞,此时光阴大把,柔情无限,所以耳鬓厮磨,用唇舌细细临摹爱人眉眼,不谈天下,只尝风月。明日之事明日计,事务繁杂难得才有这一晌贪欢。

        敦伦不必多言。只看日上竿,声声慢。

        人道是,青衫湿透。

        凑字数不要看:

        从小丘西行百二十步,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心乐之。伐竹取道,下见小潭,水尤清冽。全石以为底,近岸,卷石底以出,为坻,为屿,为嵁,为岩。青树翠蔓,蒙络摇缀,参差披拂。潭中鱼可百许头,皆若空游无所依,日光下澈,影布石上。佁然不动,俶尔远逝,往来翕忽,似与游者相乐。潭西南而望,斗折蛇行,明灭可见。其岸势犬牙差互,不可知其源。坐潭上,四面竹树环合,寂寥无人,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以其境过清,不可久居,乃记之而去。同游者:吴武陵,龚古,余弟宗玄。隶而从者,崔氏二小生:曰恕己,曰奉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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