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哥还有这么纯真可爱的时候,像只无害的小动物。

        苗子文偷看着小青山出神之际,房间门一下被粗暴地推开,砸出惊人的声响,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走进来。“天天吹什么吹,吵死了,小狗崽子。”那人身型高大,大腹便便,喝得满脸通红。

        小青山在他进来时瑟缩了下,双手紧握长笛放在胸前,“我妈妈呢?”

        “你妈?你妈上夜班去了,”醉汉摇晃着朝苗青山走过来,表情开始扭曲,“这下家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窗外的苗子文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嘴唇在颤抖。他知道继父对他哥不好,却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不好。

        那醉汉将长笛捅进小青山嘴里,反拧着他的手按把他上半身按在桌面,急不可耐地扒下裤子,“吹啊,怎么不吹了,就刚才那首曲儿,你给老子再吹一遍,不吹这个,可就让你吹别的了。”小青山的哭喊被搅得支离破碎,无法高喊,只剩哀鸣,犹如引颈受戮的天鹅挽歌。

        在苗子文破窗而入的时候,看见小小的青山眼里盛满了痛楚,绝望,愤怒,和燃烧的恨意。

        而那眼神在发现有人从天而降时,变成明亮的火焰。身后的醉汉来不及慌张大喊,就被苗子文瞬间拧断了脖子。

        苗子文这才想到他哥还是个小孩子,他连忙伸手去捂住小青山的眼睛,苗青山却挡住他的手,一动不动死死盯住瘫软在地上的那摊烂肉,眼里火焰雀跃跳动,如同欢歌。

        “我们走。”苗子文抱起苗青山,让他两只小手搂住自己脖子。离开前,苗子文捡起了地上的那根长笛,一起放进怀里。

        苗子文抱着苗青山在冬夜的风雪里行走,他穿得太少了,小青山也穿得单薄,两人一起瑟瑟发抖,苗青山紧紧搂着他,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苗子文胸前。苗子文索性将外套脱下来,把小青山裹住,替他遮挡住所有寒风和冰雪。

        在北京和深圳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苗青山总替他遮风挡雨,苗子文想多承担一些,可苗青山自信满满说,哥都会解决的,让他做些不那么危险的活。“风险越高,收益越高,等你成熟一点,哥带你干票大的。”苗青山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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