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山望着前方的虚空,伸手抓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子文,我还以为你来看我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我刚做了梦,梦到你了。”

        飘在空中的子文,听到他这么说,有强烈落泪的冲动,可他没有眼泪可以流,只能飘落在他哥的肩头,用无形的意识像往常那样轻轻蹭他。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总梦见一件小时候的事,梦见那个救过我的路人,长了你的样子,就是现在的你。”苗青山继续对着空气说话,“这怎么可能,你那时候都还没出生。但他告诉我子文这个名字,我想,他说不定跟你有点什么联系。”

        苗青山低头沉思,声音极低地对自己说,“或者,他就是你。”

        苗子文的魂魄在他肩头乱蹦,不停地发出无声呐喊:哥,是我!是我!是我!

        24

        牢房里安静如死,只有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每天几次广播的声音,对于刑期将至的死刑犯而言,这也算不上多么漫长难熬的时光。

        苗子文就飘在他哥身边陪着他,陪他吃饭,陪他放风,陪他睡觉。哦,幽灵是不需要睡觉的,苗子文就落在苗青山的枕头上,静静看着他的睡颜,觉得再看一百年也不会厌倦。

        唯一来监狱里探视苗青山的只有那个把他抓进来的崔振海。照理说非直系亲属不能探监,可这家伙跟狱警关系好,塞条烟就通融了。

        “有个K3上的女乘客非要托我跟你说句话,对,就是你们抢的那趟儿,”崔振海在窗口那边说,“她说想谢谢你,感谢你当时阻止了那个暴徒侵犯她。她还想给你求情来着,说能不能不判死刑,呵,你干的事儿,就算少一半儿,那也得是死刑。”

        苗青山在那头听着,满不在乎地笑,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凑过去语气诚恳地说,“崔警官,能不能请你也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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