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舒音思量一阵,轻声问他:“你妈妈的呢?”
她没说清楚,有意省略了什么要紧的,而他已经听明白了,“……在沪市。”
谢予淮没有回头,脚步却放慢了些,“她更喜欢南边。”
从前母亲也更Ai久呆在南边。那是个顶怕水土不服的nV人,总说京城的气候不好,春天不好,冬天也不好,风吹得太煎熬人。她病着的十来年里不方便挪动,遗愿终于能遂了自己的愿,从遥远的北方魂归故土。
“下次……”谢予淮说到这,又一次沉默下去。
他想说的是,下次带你去看她。但这应该吗?这可能吗?已经荒谬到无法粉饰的地步了。所幸他也没有真说出口,不过是在心里悄无声息地吞吐了一个来回就咽下去。
谢舒音倒并没发现他心里的千回百转,她也不太在意他咽回去的“下次”究竟是什么“下次”,只是会意地点点头,自己会了自己的意。
“看来阿姨是真的很讨厌爸爸呀。”
她绽开笑容。雨水坠落,小池塘里涟漪如花。
奔驰大G驶入军委大院,在家门口停了下来。“家”是一栋组织上分配的小二楼,红砖灰墙都上了年纪,同归于一种sE调相近的暗赭sE,自屋檐至一楼窗台爬满了常春藤。建物们要再挨挤一些,有几分像是海派的老弄堂,然还没那么多富气,没那么多云水激荡的风流韵。临近处能听到驯鸽的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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