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墙上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微弱的音节一次次刻板地重复着,越发衬出这夜的静默。

        谢予淮一手支颐静坐在餐桌前,点了一支烟,却没有cH0U,任它灰烟漠然弥散。

        蓦地,手中屏幕一亮,他下意识调整了身形,攥住手机垂眼看去。

        是谢舒音的短信。

        “哥哥,今晚我在外面睡了,你别担心。晚安。”末尾还跟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谢予淮锁了屏幕,将手机倒扣扔在一边,双臂撑住桌面站起身。

        “吱——”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老木h花梨的沉重桌椅狠狠地搓出几寸距离。餐桌上杯盏跳动,螃蟹的y壳内里早就没了半点热气,腿脚冷冰冰地撞在盘壁上。

        谢家有个用老了的佣人章妈,原是谢征国警卫员的老娘。后来小伙子在动荡中殉了职,谢征国就将他的母亲接进家来,做做保洁和煮饭的活儿,平常工资都是按照世面标准的三倍来支。季宛和谢征国接连去世以后,谢家小楼里少了人气儿。谢予淮常年在部队并不回家,章妈心里也不大好受,想着别再劳烦主家每月支钱照顾,可赶巧孙子得了血Ye病,实在无法,只得又求谢予淮在军区总院找了专家看诊。谢予淮T谅老人失独不易,且谢家人丁也单薄,多年下来早就将章妈当作自己的亲人看待,故而给章妈放了长假,方便她去给孙儿陪床。

        桌上的菜肴并不是章妈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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