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荡荡的一根细线,上头挂着盏灯。

        一台老式电视机。电视屏幕上定着个正绷直双腿的芭蕾小人。

        赫尔曼皱着眉看罢多时,决定从其中唯一的“人物”意象出发,于是问:“谢小姐,您对芭蕾舞的热Ai,是受到了小时候收看的电视节目的影响吗?”

        “不是。我并不热Ai……不……怎么说呢,我很难定义,什么是Ai,什么是不Ai。”

        谢舒音用笔尖点了点纸面上画着的电视机,那像是一方画框,将芭蕾小人镶嵌在其中。

        “这是我的母亲。”

        她对赫尔曼轻轻地笑了一下,继续道:“我的母亲,是部队文工团的台柱子。医生,你不是中国人,你可能不太明白……简单来说,通过一场慰问演出,她与我的父亲结识了。那是个有家室的男人,位高权重,在部队T系里有着极高的威信。而后,我出生了。我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nV,我的母亲彼时已经自愿脱去军籍,正以一个护工的身份呆在那个男人的家里,照顾他生病的妻子和孩子,而我,出生三天后就被她甩给了乡下的父母。你不知道,因为这件事,姥姥可是气狠了呢。”

        谢舒音说到这,唇角又浮上抹若有若无的笑。

        “姥姥是个最要强的X子,听不得村里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她的nV儿自甘堕落,跑去当了首长的小三,这便是道德沦丧,不配再当她的nV儿。小时候,我记得家里找不到一张妈妈的照片,姥爷屋里五斗柜的最底层藏了些剪报和荣誉证书,姥姥有回收拾家用给翻出来,当晚就打了个包全给扔出了家门,还是姥爷m0黑寻到水塘边才寻回来的。还有份记录文艺汇演的光碟,姥爷藏得更深些,隔三差五就要翻出来看一看。后来我瞧见了,姥爷便带我一起看,当然,得趁着姥姥不在家的时候才行。”

        “小时候,我对妈妈的全部印象,都浓缩在那张刻录了一场芭蕾演出的光盘里。我知道台上那个戴着军帽穿着白裙旋转不停的小人儿就是生育了我的人,但她……只是一个无实T的电子幽灵。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也没听过她的声音,就连温度,我也只能感觉到电视机内部运转良久的一点点温热。我时常会用脸颊往屏幕上贴,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触感,像是微小的电火花穿透了玻璃屏幕,闪光的触角在汗毛上跳跃,很痒。我喜欢那种sUsU痒痒的感觉。”

        赫尔曼道:“sU痒感,很有趣的T验,这是否能让你感受到一种正向的‘连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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