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是后半夜。就算是夜行的碎梦也早已四散休息。流光滩上只有他一位尚在修行。忽然从远及近,他听见那位龙吟着急地呼唤他,大呼小叫的,甚是吵闹。

        龙吟的手穿过他的腰间,他的大腿内侧都忍不住连连打颤。

        “刀……”碎梦呓语着,用可怜的语气乞求龙吟。

        龙吟俯下身去捡起那把刀塞回碎梦怀里。借着月光,碎梦脸上的泪痕反射出来。

        碎梦在龙吟的怀抱里抱着刀,双腿夹紧了刀鞘无意识地磨蹭中,喘息着艰难地对龙吟道谢,又无意识地向对方温暖的胸膛蹭了蹭。

        他当然也试过伤害自己。一开始是偷偷地把手臂或者大腿上划满凉席般的刀痕。但是痛苦似乎并不能克制魔鬼一样的欲望,那一次他又吓到龙吟了。他手臂上的刀痕新的割开旧的,流着血甚至暴露出浅薄的脂肪层,顺着手臂曲曲折折地在刀痕上蜿蜒而下,延伸进他手掌覆盖的大腿之间。

        他一边喘息,一边迷惑地流露出痛苦的神情。龙吟不得已把他打晕了,简单清理一下送到了碎梦的医馆。

        三番五次的折腾,换来了碎梦最后向自己妥协。他把自己之前的柔软脆弱都收了起来,从那种挣扎的模样又一点点地变回了绝大部分碎梦那种无感情的样子——除了回到屋子里之外。

        这里对碎梦是无比安全的地方。拼尽全力也要喘息着回来的地方。

        就像顽固的猫咪也总有一个留恋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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