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我看来,人类、母亲、凌先生和我,没有差别。

        一晚,我沿着倾落的月光溜到人间,模仿母亲的外型给自己做出一副躯壳。有了躯壳,我跟这个世界距离更远,彷佛有一道高墙将我们阻隔。

        我动动手指,眨眨眼皮,张开嘴巴,学母亲和凌先生的口型和音调发出声音。原来这就是我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凌先生带来的崭新事物。这副身T同样新奇,我模仿他们和来往人类的动作,挪动双脚,让自己移动,两条腿却缠在一起,尝试好几次,才前进了几步。

        我继续摇摇晃晃地向前走。路上有许多人,经过路灯的时候,他们脚下都出现黑sE的人形,但我没有。经过玻璃橱窗,我看过去,只看见与我擦身而过的人,和一只渡鸦,就停在我的肩膀上。

        我转动脖子,看向那只黑鸟。

        「凌先生想见你,跟我来。」渡鸦嘎嘎说道,双足一蹬,挥动翅膀飞到半空。

        我有阵子没见到凌先生了。他前一次出现,带来葡萄酒和开启新认知的钥匙,後来再也没有来访。我喜欢凌先生,也好奇他为什麽想见我,所以跟着渡鸦走,最後在一栋房子门口停下。

        渡鸦飞到门边的信箱上,嘴喙b向那扇木门。「就是这里。」

        牠振翅隐入夜sE,留我在门口徘徊,伸出手指m0向木门,却什麽都没碰到,直接穿过门板。

        门後是用餐的地方,屋内的墙壁装饰红砖,上方悬挂几束乾燥植物和几幅风景画,屋子中央有一个壁炉,火焰就像是一颗缩小的太yAn。我走了过去,伸手m0了火焰,发现它虽然是亮的,看起来和母亲给我看过的火焰一模一样,却没有热度。

        我离开壁炉,抬头看见从天顶垂降下来的灯散发hsE光芒,伴随微弱滋滋声。灯光下,木桌散落各处,桌边坐满了人。还有一些穿着相同白衣的人穿梭在每张木桌之间,端上菜肴和收拾残羹。我听见他们被称作「服务生」,坐在桌边的则被称作「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