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函驶过两个路口才反应过来,伸出左手重新关紧车门,系上安全带,消除了车内不停回响的警报声。车载导航不停的提示走错了路,替他重新规划去厂房的路线。陈函点下取消按钮,他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前往那个地点,因为他不想把紧追不舍的警察和匪徒引到白羽在的地方。身后的警笛声忽远忽近,偶尔还会传来一两声枪响,不知道是匪徒在朝警车S击,还是警车在S击匪徒。汗水从他的额上缓缓流下,流进眼角模糊了视线,但是陈函无意擦拭,只是眨眨眼,用力挤出那些汗水。心脏跳得飞快,这种肾上腺素狂飙的感觉,几乎已经被他遗忘,仿佛回到多年之前逃离马尼拉的场景,只是那时并未有人Si伤。他只想拼命摆脱这一切,远离这一切,而偏偏却难以甩掉身后的车辆。

        他开始用越来越激烈的动作过弯,SUV高大的车身带来吓人的侧倾,轮胎也因抓地力接近极限频频发出哀嚎,似乎是在请求陈函降低车速。然而求生是人最本能的,子弹、鲜血、爆炸、后视镜中时隐时现的追兵,这一切都刺激着他用越来越多的肾上腺素来对抗恐惧。

        X5M里的那具575马力的4.4升V8引擎,在模式下爆发出了蛮横的动力,排气管的旁通阀也已经打开,每一次降档补油都会发出劈里啪啦的放Pa0声。

        他在直路上每一次的地板油总能带来强烈的推背感,并能迅速抛离身后追逐的车辆,但是不知为何,即使已经被甩到视线之外,那两辆车还是能够执着的跟上来,不给他逃脱的机会。他很想知道,如果把这辆X5M,换成车身更小,重心更低,C控更灵活的M3轿车,是不是更适合逃命。

        周遭的景物嗖嗖的飞速掠过,陈函慌不择路的在高架桥底下的辅路穿行,虽然路上的车辆十分稀少,但是由于路边有许多占道停放的车辆,所以使得辅路的宽度有些狭小,让他不得不集中全部的注意力去C控这台猛兽。他要避免开上高架,因为高架上的行程容易被预测,出口的闸道只有很少的几条,轻易就会被封锁截停。只有在地面忽左忽右的乱窜,才可能存在一线生机。

        十几个路口下来,陈函已经迷失了方向,行驶到了这个城市里他并不熟悉的区域。他一边扭头查看导航地图上自己所在的位置,一边思考到底要如何摆脱这个困境。是拉出一定的距离然后弃车步行,还是将车开进某个办公楼的地下车库躲藏?

        未等陈函做出决定,一辆土方车以惊人的速度从前方路口横穿而出,庞大的车T将狭窄的路口几乎全部封Si。

        糟了!完全没有避让的空间。在陈函踩下刹车踏板0.4秒之前,宝马车上的自动刹车系统已经抢先开始动作,刹车踏板在防抱Si系统的作用之下剧烈抖动,高X能轮胎拼尽全力在地面上留下两道黑sE的橡胶印子,将时速迅速降至60公里以下,避免了致命的后果。可是刹车的距离实在太短了,经过减速的SUV仍然一头撞上了土方车那高大的后桥轮胎,整个引擎盖都塌了下去,发动机下沉,挡风玻璃gUi裂脱落,A柱变形弯折,侧窗玻璃全碎,所有安全气囊爆出,两个前轮被挤压成外八字,破损的冷却Ye壶在地面上泄出一滩水迹,电路断开灯光全熄,空气中弥漫着一GU橡胶烧焦的刺鼻味道。

        一只流浪狗受到惊吓,在不远处朝SUV狂吠,将陈函唤醒。爆出的安全气囊在他脸上留下一大块红sE的擦伤,他m0了m0胳膊腿,似乎没有大碍,右边肋骨被安全带勒得火辣辣的疼,碰撞时巨大的冲击力将他震得发蒙,很想继续睡下去,但是强烈的危机感让他咬牙y撑下去,因为他意识到前面这辆土方车来势汹汹,分明是要撞Si他的意思。然而刚一打开车门,他就摔倒在地,腿脚发软,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艰难的向后挪动,缓缓移向车辆后方。

        土方车打开车门,两个黑布蒙面只露出眼睛,身穿携防一T式的迷彩防弹背心,手持MP7A1小口径冲锋枪的JiNg悍男子走下车来,看了看已经撞得完全报废的宝马车,按着脸侧挂耳的耳麦低声回报说:“找到了,还没Si,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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