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渐浓烈的日头,让远眺处的山水河道,皆是粼粼的反光。
沈冽站在山坡上,笔直挺拔的身影似凝为青竹,头上斗笠遮了日头,阴影下的幽深眼眸平静看着山野下离开的郭家暗卫们。
长队似龙,人数上千,所谓郭家暗卫,其实称“郭家军”都不为过。
郭家本便为大世族,立世千年而不衰,确有这样的资本去培育一支足够强大的家族子弟兵。
他们步伐不算多快,未待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沈冽便转身走了,骑马去到大木架前。
六具尸体高悬,郭裕“体贴”的在现场留了登云梯。
沈冽没碰,利刃割断木架牵绑岩石的粗壮麻绳,长腿踹向木架底座的木杆,三下踹折。
倾垮下来的大木架被他以臂力减缓落势,六具尸体晃荡沉降下来,颓倒在地。
血淋淋的窟窿洞开在本该鲜活的面容上,其余留白处,渐被尸斑所染。
伤口形状和颜色可见,是生前剜得。
沈冽有些喘不过气,他抬眸看向远处,葱郁茂盛的林木遮去大多视野,遍山芳草青萝,还有成群成群的野杜鹃,烂漫盛开于偌大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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