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帆又在发呆了。
教室後排的窗边,十一月的冷风从破裂的窗框缝隙灌进来,他缩了缩脖子,把那件洗到发白的运动外套拉链拉到最高。黑板上的数学公式在他眼里就像天书,老师说的每一个字都清晰可闻,却无法在脑海里组成任何意义。
他想的是别的事情。
如果有钱的话……
这个念头每天都会在脑海里浮现无数次,像一首单曲循环的歌,永远播放,永远没有答案。
如果有钱,他会先买一件真正保暖的羽绒外套,不是市集上那种一碰就会掉毛的仿货。然後给NN买药,那种能真正止住她膝盖疼痛的药,不是药局里最便宜的那一种。再来……也许租一间有暖气的公寓?不用再住在那栋连热水都不稳定的老旧建筑里。
也许还能买张机票,离开这个鬼地方。
萧羽帆看向窗外,灰扑扑的天空下是这座东欧小城永远不变的景sE——破旧的苏联式公寓楼、坑坑洼洼的柏油路、路边摇摇yu坠的巴士站牌。这里不是什麽旅游胜地,不是布拉格也不是布达佩斯,这只是一个连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小城市,一个被时代遗忘的角落。
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妈妈当年为什麽要来这里。
东欧根本不是移民国家,这里的人自己都想往外跑,往西欧跑,往美国跑。可她偏偏选择了这里,在这里未婚生下他,然後把刚满月的婴儿塞给NN,就消失了。
十八年了,萧羽帆连她的照片都没有一张。
&说,你妈妈是个漂亮的nV人,但命不好。至於为什麽命不好,为什麽要来东欧,为什麽要抛下他,NN从来不肯多说。每次问起,老人家就会叹气,然後转身去厨房煮那锅永远只有马铃薯和卷心菜的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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