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视线相交,锦安随即低头。

        程秀玲笑了下,冷哼着出声:“长的是好,怎么也像我,落得这般下场?”

        “嗯?”锦安愣了愣:“哪般下场?”

        程秀玲:“是个乖巧的性子,我在程家时,也如你一般,见到尊贵的人,便要低头。嫡庶之分,云泥之别。不过还好,你大概是不能感同身受了,毕竟,你不会有孩子,我也不会。”

        锦安抿了抿唇,他张口想说,但却又把头低了下去。

        程秀玲:“不用那么拘谨,一条绳上的蚂蚱,想说什么便说吧。”

        她这样直白,锦安便回道:“我与大夫人,这一生本不该有牵扯,但既遇见了,便是缘分。与夫君,也是一样的。我将他当作我的贵人,他予我的聘礼,救了我的娘亲。锦安从小生活在云袖楼,是最下等的人,见人便要低头,娘亲和我说,会低头,是好的。”

        闻言,程秀玲又是一声冷哼。

        “如此说来,我如今倒只能与娼妓之子共侍一夫了?他救了你的娘亲,倒叫我的娘亲大病一场,冒着雨夜,寒风凛凛中求了一宿,也不见爹有丝毫的转圜余地。我原以为你会与我一样愤恨,愤恨老天不公,愤恨你成了弃子,工具,倒想不到,你竟将这一生的禁锢,当作了幸事?”

        锦安终于将头抬了起来,眼前的大夫人,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满眼的血丝,乌青的眼圈下,透出的感伤竟是他早已铭刻于心的绝望。

        锦安沉声道:“您恨的人,并不是夫君,而是送您踏入火坑的人。于我,确是幸事了,而于您,确是火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