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悔么。”周围的罡风刮得林晚舒肌肤生疼，她目光有些呆滞迷茫地看着这如炼狱的世界，直到有一个无孔不入的声音钻进她的脑海里，她才猛然被惊醒。
“什么。”林晚舒问了一句。
“你救了一个杀了天下近半的人，你后悔么。”那个声音继续发问，林晚舒愣愣地抬头，不知怎么的就被那站在尸堆上的少女所吸引，她不由自主地捂住开始发烫的心脏，觉得很疼。
“那些人里也包括了我么。”林晚舒下意识的呢喃着，在她音落的那一刻，这片空间似乎开始扭曲，就连割裂她肌肤的罡风都戛然而僵硬。
“仙人告诉我，有些人在有时候不能称作是人。假如没有问清楚“为什么”，我才会后悔吧。”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没有人想去杀人，她知道杀人的那种难受的感觉。
林晚舒恍惚着神情说完，然后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笑，笑声里掺杂着悲哀和酸涩。
“虽然和之前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但本质果然还是这么个棒槌。”风将这句话吹入林晚舒的耳中，然后她发现眼前的世界就发生了变化。
血色淡褪，尸海湮灭，白衣如缟素的少女也化作了一抔的黄土，周围是鸟语花香，天空是万里无云，地面仅横插着一把凌冽的剑。
“轰——”突然出鞘的剑劈灭了幻境，逼得林晚舒体内厮杀着的两股力量尽数逃窜进了她的丹田之内，林晚舒被封住的痛感在这一刻尽数爆发，如惊涛而起的巨浪将她拍入痛苦之海。
“你要为自己而活。”失去意识前的林晚舒听到了这一句，而后她的世界再次陷入了黑暗。
在林晚舒看不见的地方，她体内的两股力量逐渐融为一体，最后成为了养分，□□枯着的灵根瞬间吸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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